现在,她面前的三人各执一词。
阮清荷承认偷盗罚抄,否认入学擢考作弊。
慕卿卿承认拿了那张纸条,也接受了阮清荷的道歉,且表示自己当时很大方,没有追究阮清荷。
但她并不承认,公栏上那张纸条是她贴出来的。
颜霜鹿则什么都没承认。
纸条不是她写的,她也不知道阮清荷作弊的事。
她还极其不合时宜地当面请求慕卿卿的信任,完全不分轻重缓急。
由于牵涉到昭阳公主,此事务必要谨慎处理。
纸条和罚抄的事,暂且放在一边。
最要紧的是,弄清楚阮清荷是否作弊。
季清涟掌管女学,最无法容忍的,便是学子不守诚信。
她的学生,可以考不好,但品性必须毫无瑕疵。
考试作弊,更是读书人的大忌。
兹事体大,季清涟暂时拿不定主意,便找到了温瑾昀。
温瑾昀知晓季清涟的顾虑,安慰她道。
“圣上开办宫中女学,是为女子开学路,眼下容不得任何差池。
“入学擢考出现作弊一事,若龙颜大怒,严查下去,遭牵连者,必定甚广。
“是以,本官认为,此事应当大事化小,首要的是,不能让作弊一事外传,否则必会引起骚乱。”
季清涟深表赞同。
“温太傅所言,句句都是我所想。
“女学的开办,来之不易。
“开设之初,就有不少大臣反对。
“如今,朝中更是有不少双眼睛盯着。
“若是连入学擢考都能作弊,女学定会遭受非议。
“可要是不将作弊之人处置,我实在愧对皇上重托,也愧对古来先贤。求太傅指点迷津。”紧接着,温瑾昀思索片刻,便想到了个两全的解决之法。
季清涟听了他的法子后,脸上的愁容才慢慢散去。
她对着温瑾昀拱手行一礼。
“多谢太傅指点,我先去处理此事了。”
……
三尺堂内。
张学士正在授课,季清涟直接进来打断他。
比她先回三尺堂的慕卿卿三人莫名紧张起来。
总觉得,纸条和作弊那事儿还没完。
季清涟径自往三尺台前一站,神情苛刻又严厉。
“所有侍读婢女听令。
“立即收拾好课桌,书袋、书册,一律清空,只需留笔墨。
“两刻钟后,进行第一次擢考。”
学子们几乎都目瞪口呆。
甚至,连一旁的张学士都满脸诧异。
有人当场提问。
“季掌事,不是说,小擢考在月末吗?为什么今天突然……”
季清涟打断那人的提问,双目平视前方,直言。
“月末是小擢考,今天是资格擢考。
“自入学以来,很多人态度怠惰,行事懒散,课业上也是敷衍了事,毫无谦虚求学之心。
“今日临时擢考,就是为了检验各位的学习成果,也是为了警示诸位,学无止境,不进则退,学问,从不是一劳永逸。
“是以,今日擢考,择末尾,淘汰一人,以正女学之风。”
众人方才已经很诧异。
现在听说有人会被淘汰,越发战兢不安。
“不会吧,要淘汰?这也太严重了!”
“天哪,季掌事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都通过入学擢考了,还会被逐出去?”
又有人看向座中的阮清荷,意味不明地嘲讽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通过入学擢考了吧,正好,几斤几两,今天就来试试水。若是有真才实学,谁会害怕临时擢考啊。”
阮清荷自知技不如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寒意直达头皮。
而此时,担心的不止她一人。
慕卿卿对自己的成绩也没那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