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万露膏。
见大人要为裴护施针逼毒,他难免担心。
“大人,您撑得住吗?”
温瑾昀并未回答楚安,而是吩咐他。
“带公主出去。”
慕辞正要拒绝,温瑾昀又沉声补了句。
“公主若想他平安无事,就请听臣的安排。”
这下,慕辞没再吭声。
不用楚安领路,她自己乖乖地走了出去。楚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大人,那我呢?”
温瑾昀淡淡地说了句。
“留下帮忙,先将他的衣服脱了。”
“好嘞!”
……
慕辞站在厢房外,眉头始终紧锁着。
隔着一扇门,她看不到里面是何情况。
想到阿护会死,她就难过得不得了。
厚厚的云层遮挡了月光。
连廊上,连一丝影儿都见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开了。
先出来的是楚安。
他端着个水盆,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慕辞立马朝他后面看,见到温瑾昀,立马冲到他面前。
“阿护……阿护的毒解了吗?”她连询问的口吻,都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温瑾昀的眼中难掩疲惫。
他点了点头。
“毒已解,但人暂时还未醒。”
慕辞拧着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二话不说,便要进去陪着阿护。
然而,温瑾昀直接横过来一只胳膊,挡住了她。
“他需要静养。”
慕辞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委屈巴巴地向他保证。
“我会很乖,我不吵,太傅哥哥,你让我进去吧。”
温瑾昀认真而严肃地警告她。
“臣已经尽人事,他是公主的侍卫,生死也在公主手中,该提醒的,臣已经言明,公主想进去,臣不会阻拦。”
慕辞怔怔地看着他。
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听懂了。
她若一定要进去,阿护出了什么意外,就与他无关了。
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委屈。
她漂亮的眼睛蒙着水雾,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温瑾昀说不阻止,便真的没有阻止。
他径直越过她。
慕辞立即转身,扯住他的袖子。
“太傅哥哥……”那娇柔的嗓音,如同灌了沙一般,因为哽咽而沙哑。
温瑾昀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反问。
“公主,臣已经尽力,你还要如何?”
“谢……”慕辞低着头,哽了一下。
温瑾昀扯下了他的袖子,云淡风轻地打断她的道谢。
“既是说不出口的话,公主不必勉强。”
而后,他转身,朝她拱手行了一礼。
“臣告退。”
说完,他便真的走了。
慕辞站在门前,想起温瑾昀的告诫,又将迈进去的脚缩了回来。
不过片刻。
一个婢女走了过来。
“公主,大人有令,命奴婢带您去更衣。”
慕辞甚是警惕地后退,“我不要。”
婢女很是为难。
“大人说,公主的衣服上染了血,那血沾着毒,若是伤了公主的身……”
慕辞没有把话听完,全身充满了抗拒:“我不喜欢别人的衣裳。”
婢女立即恭敬地解释。
“公主,衣裳是新的,是大人方才命人买来的。”
想了想,婢女又添上一句,“还是霓裳阁那最上等的纯棉彩绣云锦呢!”
大名鼎鼎的霓裳阁,但凡有些见识的女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管是衣裳面料、款式,还是绣娘的手艺,都堪称天启一绝,与西祁的九玄阁、南梁的洛神楼,并成为天下制衣三绝。
随随便便一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