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却能轻而易举地勾起男人的欲念。
李谦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异样,猛地站起身。
“阿辞,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慕辞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唇畔噙着病态的笑意。
裴护一直在不远处守着。
同样身为男人,他很清楚李谦方才是什么情况。
他紧握剑柄,恨不得将李谦凌迟。
慕辞站起身,走到案桌边,拿起了一支笔。
“阿护,你猜,我和昭阳姐姐,姐夫更在乎谁呢?”
说着,不等裴护回答,她便用笔在纸上作画,边画边幽幽地说了句。
“昭阳姐姐很闲啊,还有时间帮我相看亲事,我又岂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呢。”
裴护走近了几步,看到公主笔下的画。
画上,是两块墙板,中间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人。
慕辞的笔触在纸上,声音透着一丝森冷。
“这是北凉军营里的刑具。
“两块铁板的间隔很远,人站在中间,一开始并不觉得害怕。
“后来呀,机关启动,两块铁板越来越近。
“没过一会儿,中间那个人就被压得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被夹在里面,血从他嘴里流出来,紧接着,肠子也被挤了出来。
“原来,最硬的是脑袋。
“但是到最后,脑袋也被压扁了。
“那个人痛苦地叫唤着,眼珠子都被压爆了。
“人死后,两块板子分开,模糊的血肉留在上面,红色的血,混杂着黄色、白色的,阿月说,有些是那人的脑浆。
“士兵们拿着盆和铲子,把墙上的肉刮下来,地上也捡了起来。
“然后……那些就成了我们的食物。”
裴护眉头紧皱,无法想象,公主儿时曾亲眼目睹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他看向慕辞的眼神,尽是不忍。
少女却轻描淡写地继续画着。
“他们还给这道菜取了个名字——铁板肉。”
慕辞笑着,将画好的画拿起来,放在面前,轻轻吸了吸鼻子。
“运气好的话,能吃到不错的肉块。
“运气不好,就只剩下骨头汤。
“有些人喜欢吃肠子,带点臭味的肠子最好吃了。
“要是能把头发处理干净就好了,我啊,最讨厌挑头发了……”
裴护轻握住她的手腕,在她不解的目光中,默默将那幅画拿了下来。
而后,慕辞小脸煞白。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
女人们像牲畜一样跪在地上,男人们在上面耀武扬威。
花白的。
一丝不挂的。
痛苦的惨叫声中,混杂着愉快的吼声。
她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一只手紧抓着裴护的衣襟,仿佛落水之人,抓着唯一的浮木。
正当她觉得呼吸不畅时,头顶上方传来裴护柔和的声音。
“公主,陈记包子,我学会了,其实并不难,之前几次失败,是因为我弄错了一样调料,没能早点让公主吃上包子,公主想怎么罚我都行。”
听着他的声音,慕辞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她轻轻推开他,抬起头来,专注地望着他。
“阿护,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想吃铁板肉。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铁板没有移动时,里面的人可放松了,可当板子慢慢合拢,人就有危机感了。”
说着,她扬唇轻笑,“阿护难道不觉得,我这画上的人,很像姐夫吗?”
裴护明了,立即松开了慕辞,后退一步,拱手行礼请罪。
“是属下无礼了。”
慕辞的目光转向别处,若有所思地轻笑自语。
“明天就进宫去找昭阳姐姐吧,看她给我挑了什么好夫婿,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