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臣站在一边,看着这还不到十岁的小童有条不紊的忙碌,觉得其实自己也没什么好傲的,前世要不是靠着家里,他肯定连这个小孩都不如。
收拾完满地的狼藉,谢栓子见二弟还站在原地呆呆的,脸上一道道全是黑印,便把他拉到一边,准备给他洗干净。
谢良臣可没这个脸让小孩照顾自己,见状便自己走到水缸旁边,自己打了水洗脸
再让他烧火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因着刚才的浓烟,里头睡得沉的谢小花也醒了过来,此刻正在哇哇大哭。
米汤还没煮好妹妹就醒了,谢栓子有些手忙脚乱,谢良臣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闯的祸,便一声不吭的进屋哄孩子。
这具身体的力气有限,若是没有布兜借力,光凭他的双手抱不起来孩子的,于是便只得依在床边哄。
见二弟进去了,谢栓子松口气,舀了水在锅里就开始烧火。
“哇!哇!哇!”
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谢良臣没哄过孩子,从不知道这么小的人儿竟这么能哭,嗓门大的像要把天都哭塌下来似的。
他生疏的拍着被子,嘴唇紧抿,见拍了半天对方也不买账,他又只好试探着开口:“呃,乖,别哭了?”
“哇!哇!哇!”回答他的仍是不绝于耳的哭声。
谢良臣有点被哭烦了,觉得以前出门跟人打架,或者是闯祸了被他老爹收拾都没这么烦过,偏偏对方还是个听不进去道理的奶娃娃。
小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显然是忍功即将告破。
谢栓子在厨房听着妹妹哭声一直没停,又见灶间的火也算是升起来了,木材一时半会也不用他加,便打算起身进里屋看看情况。
哪知才刚踏进堂屋大门,就听里头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
撩开帘子朝里望,就见他家二弟正站在床边跟小妹玩捉迷藏,就是他先突然蹲下身,装作消失不见,之后又猛地站起,装作吓唬她的模样,将人逗得“咯咯”直笑。
见到这个场景谢栓子放心了,又回到厨房抓紧熬米汤。
总算将人哄住,谢良臣却累得满头大汗,而且床上的小姑娘似乎十分喜欢这个游戏,无论他蹲下站起多少次,她总能被逗得咯咯直笑,可要是换一个她就不干了,立刻哭给他看。
所以他就这么机械的一直重复这个动作,脸也快笑僵了。
好在就在他笑容逐渐往狰狞的方向发展前,赵荷花回来了。
她是听见人说看见她家房子似有不寻常的浓烟冒出,这才想着先回来看看,毕竟还得给女儿喂奶。
可等进了院子却并未发现异常,反倒是听见了女儿的笑声。
等见到二儿子正在生疏又笨拙的逗着女儿玩,大儿子也快把米汤熬好了,这才松口气,想着估计是那人看错了。
“狗剩,别吓唬你妹妹。”赵荷花见他正做怪相,嗔怪一句。
谢良臣听见声音转头,想到自己刚才的傻样被人看去,有点脸红。
要不是他实在是腿蹲麻了,才不会这样,此刻被人瞧见,他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果然身体变成小孩子,人也跟着变幼稚了吗?
赵荷花抱起女儿,见之前因着脑袋受伤,脾气变大了不少还老喜欢顶撞人的二儿子突然又安静了,反而觉得不太习惯,道:“我不是怪你,只是小孩子家家的不经吓。”
谢良臣倒没想到这个,他只是看着小姑娘笑得挺欢,这才稍微起了点玩笑之心,此刻见赵荷花还特地解释,越发不好意思,甩下一句“我去厨房帮忙”就转身跑了。
见着儿子终于恢复了些小孩子的心性,赵荷花会心一笑,开始给女儿喂奶。
而这边,谢良臣来了厨房,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有点泄气。
米汤已经熬好了盛在碗里,只等放凉, 谢栓子见二弟过来,朝他笑笑,从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