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餐桌旁只有阮年和荣叔两人。
第三天,第四天……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是如此。
阮年感到奇怪:明明牧延在家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吃饭的时候也很沉默,有他没他好像都一个样似的。可是一旦他暂时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怎么一下子就显得冷清了几分呢?
阮年还是往常一样,白天在画室里画稿,偶尔和荣叔一起整理庭院和玻璃花房。有灵感时,阮年在晚上也会画一会儿。不同的是,omega时不时会拿着画本钻进无人的书房里,一待就是小半天。
原本画室里的榻榻米今天被拿走一个抱枕,明天被拿走一条绒毯,不知不觉地就被渐渐搬空,整个转移到了书房的落地窗旁。
主人不在,omega的画具在书房的落地窗旁明目张胆地放了一地。
时间不紧不慢地到了alpha承诺的日子。
阮年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在画室里涂涂抹抹半天,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最后索性也不画画了,就呆在一楼的沙发上看乔纳森的画集。
可是直到夜深,荣叔催促着他早点休息,玄关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半分动静。
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阵气闷,阮年将这些天乱七八糟的画稿一股脑地上传到星博,闷着头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天,两天,三天,牧延还是没有回来。吃晚饭时,阮年不经意地向荣叔问起:“荣叔,牧延还没回来吗?”
荣叔手中的刀叉一顿,“昨天小延给我发消息说是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但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年年担心的话,不然打电话问一问?”
荣叔话语里的那几分调侃和揶揄让阮年有点窘迫。迟疑了一下后,omega抿着嘴摇了摇头。
“嗯……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是不打扰了吧。”
“这样啊。”荣叔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遗憾,可omega表面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老人也只好作罢。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第七天晚上,阮年正在庭院里研究花朵移植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则通讯请求。
打开智脑,通讯界面上是两个明晃晃的大字。
牧延。
omega下意识鼓了鼓腮,将智脑握地稍紧了一些,心里居然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紧张感。
庭院里的风有一点大,阮年咳嗽了两声后,接通通讯。
“秦沫,xerophyte酒吧,给我送支抑制剂过来。要快。”
久违的低沉嗓音传来,他的语速很快,加上嘈杂的背景音,阮年花了一点时间才勉强辨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回复便慢了半拍。
alpha大概是打错电话了,阮年连忙出声,“我……”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牧延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回忆了一下alpha有些急切的语气,阮年迅速起身朝房子里走去:“荣叔,您有秦沫的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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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一周前。
s星的分公司的一些董事与竞争对手内外勾结,泄露了幕宇准备半年之久的策划案。这一重大纰漏差一点就让原本板上钉钉的政府合作工程前功尽弃。
竞标在即,顾不上清算责任,牧延一到分公司就迅速开始处理领导层留下的烂摊子——用三天的时间带着策划部全体员工通宵赶出了一份全新的策划案,牧延动用了一些手段和人脉资源才堪堪挽回项目。从竞标现场出来的时候,牧延面上不显,回到酒店休息了一夜后,以雷霆手段将整个集团中高层彻底清洗了一遍。幕宇集团的领导层重新洗牌,一些暗地里的龃龉被连根拔起,连带出来的人员名单越看越令人心惊。牧延毫不拖泥带水,处理得干净利落,从开始到内部重组完毕,商界愣是一点风声都没闻见。
原本半个月的出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