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延在第无数次低头看时间后,决定结束今天的工作。
即使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很久,但他还是决定提早下班。
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从今天早上迈入公司大门开始,他就开始频频走神。
部门的报表看了两遍才勉强记下最后的总结,会议结尾更是停顿了良久,也没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最后在部门主管们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宣布散会。
他很冷静地分析出了原因。今天是与阮时约定好,去接阮年的日子。
检查后医生给出的建议是阮年即使已经被标记,信息素却还是不太稳定。最好的办法是和自己的alpha呆在一起,一旦发现什么意外,高度契合的信息素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对阮年起到安抚作用。
阮年的身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阮时给的回应含糊不清。牧延知道阮时不愿透露,提了几次都无果后,便不再问起了。
omega正常的初次发情期是在18岁。即将进入发情期前,omega的信息素就会产生波动,而本人会感觉到身体不适。这些信号很快就会让omega及他们的亲人们察觉到,进而做好相应的措施去应对。
在这方面,国家也开放了数量相当多的免费医疗帮助渠道,给予omega必要的庇护。毕竟失控的omega可能造成的负面社会影响是相当大的。
而20岁才初次发情、并且本人似乎对具体时间毫无任何感知的阮年显然不属于正常范畴。
牧延特意咨询了相关的专家,他的心里有一些猜测。但他不再细想。
如果这是阮年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他会予以尊重,在这场婚姻里沉默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会谈后不久,收到阮年的通讯请求那一刻时,牧延是意外的。
几天之内,他做好了各种完备的方案。他默认阮年不会接受医生的建议。
哪有omega会愿意再和强迫自己的alpha有什么联系呢?双方只在发情期碰面,就已经仁至义尽。
包括双方如何约法三章,在非发情期内互不打扰,在发情期内又如何相互配合,将彼此之间的相互影响和联系降至最低……这些细节,牧延思考得相当全面,甚至已经拟好了条约初稿。
他以为阮年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尽量减少联系,仅仅各取所需。
这样的设想听上去冷酷无情,但牧延心里很清楚,这已经是作为受害者的阮年答应结婚所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
加害者和受害者之间不可能维持正常的关系。
牧延很清楚。
尽管他心里并不好受。
他还没有找到能够克制标记后被omega自主吸引行为的有效方法,他将这份不适归因于易感期的后遗症还没有彻底消散。
再过一段时间就好,牧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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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年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青年温软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让他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痒:
“因为一些事情,我会在主星停留一段时间。医生建议我这段时间和你住在一起。”
当时的牧延,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停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后悔。
他答应得太快了。
这会不会吓到阮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早有所图,才会回答得那么爽快?
他不希望再给这个omega带来什么伤害。一方面是自己的愧疚感作祟,另一方面也是阮年背后就是阮氏,要尽量避免过多的牵扯才行。
即使同居,他也一定会按时注射抑制剂,与阮年严格保持距离。只要阮年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他会立刻离开。
牧延早早地主动与阮年划清界限。只是他没想到,日后双方都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越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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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当时确实有些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