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电梯,暴动的信息素让牧延愈加不耐了起来。
血管一突一突地猛烈跳动着,暴躁的情绪随着信息素在体内飞速扩散,似乎有什么一直潜伏在体内的东西,下一秒就要撕裂这具身体,在四溅的血液中一脚踩碎理智,让大脑彻底失去控制。
再度深呼吸了几次,牧延强忍着在信息素作乱下变得嗜血暴躁的冲动,迅速发出几条信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却空空如也。
随身携带的强效抑制剂不知何时被用得一支不剩。
他的信息素太过罕见,以至于市面通用的浓度根本不够用。向来心思缜密的他绝不允许自己由于生理本能而在工作上出现一丝差错,无论去哪都带着旗下的生物研究所特别研制的专用强效抑制剂。
然而,本来早该结束的出差被竞争对手横插一脚,偏偏撞上提前的易感期,即使提前多准备了一些抑制剂,却百密一疏。
该死……到底是什么omega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如此之大?
暴戾的情绪根本按捺不住,开始向外溢出恐怖的威压。他的理智正在慢慢丧失,连视野都覆上了一层暗红的底色。
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溢。
一丝一缕地从皮肤中钻出来,在皮肤上留下灼烧感。身体不断升温。
浓烈的龙舌兰酒香近乎凝成实质,直冲大脑,将人直接按进熔炉,烧成灰烬。
牧延心知,自己的信息素浓度很快就会达到限值,触响酒店的报警系统。他几乎是用粗暴的手法扯开了领带,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快速地迈向房间。
身体愈发不受控制,尽管走廊十分宽阔,却撞上了另一侧的推车。
银色推车受到颤动,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碰撞声,从推车上滚下。
甜腻的气味在走廊上蔓延开来。
清脆的碰撞声在牧延的耳中变成尖锐的戾响,手上青筋暴起。
混沌的头脑再听不见任何声音。
虹膜识别的房间门终于被打开,冷静与理智已经暴走,只剩下残留的本能支撑着这副躯壳。
将房间内空气净化强度调至最高档,打开防护系统,将房间彻底封闭起来。
脑海中被信息素冲撞得只剩一片废墟。
恍惚中,alpha敏锐的听觉却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牧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转向门外。
对面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个散发着香甜信息素的omega,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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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的身体似乎被冻结了。
他看到了一个alpha。
一个在发情边缘的alpha。
空气中的浓烈酒味瞬间冲进鼻腔,让他无法呼吸。寒冷的身体中一下子充满了炽热的信息素,像是要将他点燃,手臂、双腿…身体的器官居然都开始隐隐作痛。
他就像是站在囚笼外的羔羊,被囚禁着的、饿极的猛兽死死盯住。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脆弱的、单薄的、无助的猎物。
一旦被盯上就无法摆脱,只能在压制下被毫无反抗地撕碎,连骨头都一根根地敲断,连着血肉被吞吃入腹。
阮年用最后的力气摔上了门。
小小的一个动作,却如慢放般被一帧帧地定格。
就差最后一点点,就能关上囚笼的牢门。
一只手,钳住了门沿。
局面顷刻逆转。
……
饿狼从囚笼里冲出,一口咬住羊羔的脖颈,将它拖入笼中。
骨节分明的手挣扎着攥住床沿的纯白被单,企图拖动着身体向外逃离,纤细的关节却被一只手死死攥住,粗暴地拖了回去。
甜牛奶和龙舌兰的味道同时爆开,充斥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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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的唐显才开出不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