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华突然替原身感到心寒,难怪昨晚王建芬语气那么强硬,非要她回家一趟,原来都是为了妹妹的利益。
原身母亲更偏疼小女儿,方灼华是知道的,但她完全没想到,从进家门到现在,母亲和妹妹从未关心过她的手指。
他们不在乎谁的手断没断,只关心以后的经济来源。
“什么不能离!”方国军重新坐回沙发上,脸色难堪,“这亲家母说话真难听,那就离呗,我女儿嫁过去又不是当佣人的。”
外公忽然那么严肃,裴薇倚靠在门沿,悄悄地张望,不敢轻举妄动。
她虽然听不太懂大人们说的是什么,但看情况,似乎不太好。
蓦地被妈妈推了推,裴薇小心翼翼地抬头,只听妈妈说:
“跟表姐他们去楼上玩玩具。”
方灼华又托付似地望向裴薇的大表姐,三个孩子才手拉手一起上楼。
等孩子们走了,王建芬立马呛方国华,“你懂个屁!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说离就离?再说了,离婚那么麻烦,对孩子也不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就是婆媳吵架吗?谁没吵过?”
“哪有你这样的爹啊,女儿在婆家不好过,竟然劝分不劝和!”
“这都第几次了,每次吵架,大姑娘都跑回来哭诉,你每次都劝她坚持,有什么用?”方国军一想到姑娘对手指下手那么狠,就痛心疾首,“你看看,这次大姑娘心里委屈,全都自己憋着,得多难受!”
方灼华藏着掖着这件事,完全是觉得丢人,毕竟她即便再生气,也做不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眼瞅着父母争辩不休,着实像那两军开炮,轰炸个没完,方灼华却不知怎么劝。
这时候的方丽华坐在沙发上嗑起了瓜子,跟个没事人一样,等旁边的“战火”消停一点,她才放下瓜子,道:
“姐,离什么婚呀?薇薇才三岁多,你舍得她缺失父爱母爱吗?”
她站起来,挽住方灼华的手,亲昵得很,“姐,姐夫其实对你不赖了,你瞧瞧家里什么都听你的,连钱都交给你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嘛。”
说完,她就开始画大饼了,“等我和段荣跟你去装腊肠,姐你就不用请小工了,我们帮你,都是自家人,挣的钱干嘛给别人。”
“而且呀,姐,这手是你自己弄伤的,怪谁嘛。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们,我和段荣早就去那帮你了,你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扛。”
方灼华都快共情了,这家伙的,敢情小妹还想着去腊肠摊帮忙。
方丽华是什么样的人,从原身的记忆里能知道,她从小就备受王建芬喜爱,读书不用功,还懒,啥家务活都扔给原身干,方国军要打骂,王建芬立马就骂回去。
小时候家里穷,一碗酱油泡饭,王建芬都只舍得给方丽华吃,原身只有自强不息的命。
“再说吧,我脑子有点乱。”方灼华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睡觉而已。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稍微有点纠结。
离不离婚?其实不太重要,主要是娘家和婆家,双方都在施压,她现在宛若一块夹心饼干,两头不好做。
她究竟是留在娘家还是回到婆家?
翌日。
暖阳初升,农贸市场逐渐迎来了一丝温暖。
陈萍坐在椅子上等待今天的第一波客人,“老姨,小方今天不来啦?”
提到姓方的赖永琴就一肚子气,她语气不善极了,“烂臭施呢,昨天去市里医院拆线,才拆完就带着娃娃回娘家了,让她回来她还装听不见。”
“回娘家了?那应该待个两三天就回来了。”
“回来?她还晓得回来?你没见她这一个月来多么奇怪,叫我妈不算,还把我的工资本还给我了,这不是要跟我家划分界限了吗?”
陈萍暂时有点没理解,“老姨,把工资本还你不是好事吗?”
“以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