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已经搬离的铺子和宅子,钥匙我都拿回来了。”
“那些还没有搬离的,也约定三天内搬离。”
“衙门那边过户有王中人领路,手续都已办齐,全部记在叶云寒名下。”
“没见着张县令,听说是去其他镇子和村子催粮去了。”
“师爷知晓我们是应城送粮来的,还需要大力招手人手,亲自找了牙行管事。”
“已经大量安排城中最近无业的管事和伙计还有掌柜们,一会儿都到咱们这边来。”
“选中的就直接安排到各铺先张罗起来。”
“咱们留在洛河县的粮,也不能交给衙门,还要为清河县那边储备。”
“安排城外施粥的人选今天应该能安排上。”
韩长胜也迅速将自己这一趟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既然苏意他们有更多粮食了。
也做出了洛河县供清河县、清河县供青州,并应城人手直接从洛河县拖粮走的计划。
再从洛河县大量招齐人手,应该是能办不少事儿了。
现在他们就是人手不够,而在应城又要应对更多逃荒人,实则城中人手也不太够用的。
何况当时他们考虑的情况比现在遇到的,要简单得多,那几十号人,还是不足以应对。
现在,车马行从中周旋,也能帮上不少忙。
只不过……
“百姓可以逃荒,但蝗虫吃完田地山林,若不灭除,只怕也会跟着南下,扩大受灾结果。”
韩长胜看着苏意,小声问:“不知老天爷可有妙策?”
“老爷爷说了,人间蝗虫都是伴随着干旱气候而生长,有成卵期。”
“那时候未能引起人的警惕、早早灭除。现在已成气候,再要灭除自是难上加难。”
苏意小脸严肃地阐述了蝗虫的出现、成形以及生长环境的情况。
这些,在后世有完整的论述,但……
在这古远世界里,却是一代又一代人类在悲惨的遭遇里,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经历。
她现在说的,苏长胜作为自小学医之人,自然听得懂,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叶云寒微垂眼眸,显然也有些思绪万千。
苏胜这一路也听年纪大的人说过以前的蝗灾,知道有多可怕,这时候听着心里一阵难受。
干脆不听了,继续跑去盯着那些人出粮装车。
已经装好的车马并不耽搁,直接就出城往清河县赶路去了。
慢慢地外头街上停着的马车越来越少。
偶尔经过的人惊讶地发现这家粮行在一趟趟往外运粮,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这是……有粮了吗?
很快又有不少人跑过来询问。
因为铺门未开,只能往侧门跑,但车把式立刻制止了他们。
“人家还没开张呢,你们往铺子里跑是干啥!”
“我们买粮呀!”
一个大爷挑着一担箩筐想要走进侧门,这时理直气壮地道。
他的话立刻得到一群人的附和。
穿堂这边几人面面相觑。
叶云寒连忙小声道:“韩二叔,告诉他们粮行还未开张。”
“还有粮在路上,三天后开张,现在这批粮是要运去北边救济难民的,不卖。”
原本苏意与叶云寒商量的是暂时不开张。
因为他们还没有精力应对城中百姓,是否真缺粮的问题。
灾荒时,但凡手中拿得出钱的人,都是愿意囤粮在家的。
有粮就不怕饿死。
尤其城外那么多逃荒人过境,对他们肯定也是一种冲击,会令人惶恐。
害怕自己也成为那样背井离乡、无粮无家的可怜人。
因而,城中百姓家里到底是揭不开锅呢,还是嫌囤的粮太少呢?
他们并不想将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