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祺就是在等张军家里、说白了就是等张进山上门来跟他提这个事儿,该有的规矩不能乱,他要的就是挣回这个脸面来。
不然的话孔艳艳不明不白的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坐月子来了,在早年间来说,这就等于是被婆家连人带孩子给扫地出门赶了回来,那是丢人的不能再丢人了的大丑事,孔庆祺还怎么有脸在二十八号院儿行走呢。
张进山一登门儿,孔庆祺就猜测到了他的来意。
他和张进山相识这么多年以来,早先那几年孔庆祺属于监管对象,张进山是河东区公安分局具体办理他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每月至少要来家里走访一次。
后来张进山调到了市局,不负责他这个监管对象了,张进山几乎就没有再来过老孔家。
这么些年过去了,张进山主动来老孔家,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就是年初张军带着他来找孔庆祺看牙那次,那次来看牙是个由头儿,真是目的是来来跟孔庆祺商谈张军和孔艳艳的事儿来了。
他跟孔庆祺都是多年的老相识了,不用把话挑的太明,两个人就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孔庆祺从怡和楼叫了一桌席面摆在家里接待了张进山,那就表示他同意了孔艳艳和张军的事情。
老辈人办事儿,有时是很含蓄的,所谓闻琴而知雅意,这是我们一辈一辈沿袭下来的习俗传统,至于值不值得提倡和效仿,那就看各人的喜好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张进山二次登门所为何事,其意不言自明。
人家是前任的市公安局局长,虽然退下来有几年了,可身份在那里摆着,身居要位、依然对他恭恭敬敬的门生故旧不能说遍及省内省外吧,也还有好几位都是重量级人物。
比如说鹿城市现任的市.委书记陈延平,当初也不过只是张进山在部队当营长时的警卫员。
孔庆祺一个平头百姓,张进山能亲自来家跟他商量孔艳艳和笑笑回家坐月子的事儿,人家家里也存在特殊情况,礼数到了,那些所谓的讲究也就可也不太讲究了嘛。
作为早年也是闯荡江湖出来的场面人,又是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心里还对她有些亏欠的女儿和二外孙子,孔庆祺哪会把这娘俩给拒之门外呢。
张进山登门儿来跟孔庆祺说这事儿,就把面子给足孔老爷子了,他怎么会从嘴里对张进山说出“不行”二字呢。
孔庆祺自然是痛快地应承下来,还责怪张进山想的太多,没有必要亲自来跑一趟,让小军传个话过来不就完事儿了嘛。
事情办得很顺利,张进山在孔家坐了一会儿跟孔庆祺扯了些闲篇儿,等着张军进家来了,张进山就起身告辞。
孔庆祺挽留张进山在家吃了晚饭再走,张进山婉言谢绝了。
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无必要从来不在外面吃饭。
事儿都说完了,再坐着他跟孔庆祺也聊不到一块儿去,自己又不是为了吃顿席来这儿的。
孔庆祺也知道张进山的习惯,就把他一直送到了大院儿门口,看着张军开车拉着张进山走了,孔老爷子才悠哉悠哉的返回了院儿里。
二十八号院儿里跟孔家交好的老邻居们,都知道张进山是个谁。
有人看见张进山进了院儿去了孔家,这会儿孔庆祺有亲自把他送了出来,老邻居们猜想到张进山来孔家不是随便串个门儿,肯定是有正经事儿的。
等孔庆祺送完张进山回了院儿里往上院儿走时,有好奇心重的人就跟孔庆祺搭话,说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像是张进山吧,话里话外是想打听打听张进山来干什么了。
孔庆祺希望的就是有人来问这个事儿,等他从下院儿走回上院儿进了家,院儿里的住户们基本上也就都知道,张进山是来求老孔家同意,让孔艳艳带着孩子回娘家坐月子这码事了。
而孔庆祺大度地同意了张进山的请求,那些陈规陋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