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看着进来的法医,心里开始更加担心。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屋里现在是一个被刀捅成重伤生命垂危,一个是中度以上脑震荡,这伤势怕是也是个重伤,另外两个是鼻梁骨折,至少是个轻伤。
这么算下来,三个重伤一个轻伤,即便不出人命,判个五到七年那都是往轻了算了。
即便是见义勇为弄个防卫过当,怕是也要三年左右,这是最乐观的估计。
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给王笑天开脱开脱,不行后面去找找老爷子吧,让他从法院那边给想想办法。
领头的是市局的苏明强法医,他现在是法医室的主任,当初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时,是家里老爷子一手把他提起来的,就看苏主任念不念这个情分了。
当事人是自己的妻子带过来的儿子,自己得回避了,这是规定,即便是做样子也不能让别人说闲话,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军对身后的几个队员说道:“教导员来了吗?”
有队员答道:“已经打电话联系上了,正在往过赶。”
张军点点头说道:“我不适合参与这个案子,你们把人看好,等法医采集完检材,先把人带回局里吧。”
说完,他就出屋到了院儿里,点起根烟来烦闷地吸了起来。
五六分钟后,教导员黄明玉疾步进了院子,看见张军的神情郁闷,他过来拍了拍张军的肩膀,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嘟囔了一句:“我先进去看看,”就进了屋里。
再一会儿,随着“哎呦、哎呦”的救护车警报声,一辆白色救护车停到了巷子口,一个男大夫和两个女护士抬着两副担架跑进了院儿里,对着张军问:“伤员在哪儿?”
张军往屋里指了指,三个人就往屋里去了。
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听屋里传出了他的队员的喝骂声:“起来、起来,这阵儿知道怕了,装NMB呀装,都给爷靠墙蹲好了,你MLGB的。”
张军一股子怒气上了头,心想那好赖也是我儿子,你个黄明玉,平常看着笑嘻嘻的,这就露出嘴脸啦,就着这事儿你是想整老子呀,妈LGB的。
他抬腿就进了屋,只见刚才外屋和里外屋中间躺着的三个小子顺着西墙蹲成了一溜儿,耷拉着脑袋都不说话,有两个自己带来的队员正厌烦地看着他们,时不时捎带着给这几个小子来几下。
张军有些羞臊,看看我刚才都想了点什么呀。
往里屋看看,王笑天跟他那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并排坐在炕沿上,两个男孩儿把女孩儿夹在中间,正在低声安慰着女孩儿。
嘿,小兔崽子啊,我闺女让你迷弄的快丢了魂儿了,你这会儿还有心思在这儿迷弄这个?
我看你是忘了死了,这转脸儿就要进拘留所了,你还有这心情,好,真好!
再一看里屋,那个身下留着一摊血的男青年无力地坐在地上,刚才进去的男大夫站在他旁边和苏明强低声说着什么,黄明玉和另外几个法医、队员还有那两个护士,围在窗户跟前笑着聊天呢。
张军仔细看看地上坐着的那个小子,见他右胸前的上衣破了个口子,沿着胸部往上有不少血迹,鼻子、嘴上、脸上就更不用说,全都是血污,有的地方已经结了痂了。
这会儿苏明强和那个男大夫已经沟通完了,苏主任抬头对黄明玉说道:”黄教导,可以带人走了。“
黄明玉一点头,对那两个队员说:“都铐上带回去,铐的紧点。”
张军又有想法了,王笑天和他那个男同学又不会跑,意思意思就行了,何必呢?
他又想,老黄八成也是做给人看的,这样好,其他人挑不出毛病来。
就见两个队员把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子拎住领子拽了起来,结结实实来了个背铐,把个二人命李宏伟疼的龇牙咧嘴直哀求“叔叔,叔叔,我不跑,你们轻点叔叔。”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