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羌先生说…我才不下厨呢!”
三两下将碗清空,我舔了舔唇,将碗双捧着递到她手前,“还要~”
她接过碗,笑意更甚,掀盖舀粥,一系列动作重复,等碗再次被白粥续满后,她突然坐到了我的对面,看着我面色凝重。
“咋了?”心下一慌,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拿着勺的手瞬间没了分寸,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就在我觉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她才犹犹豫豫道,“二小姐,咱们待会儿要不要去趟端毅侯府啊!”
端毅侯!
重活一次,原本以为再不会有牵扯的地方居然又入了耳。
我努力的平稳着心情,尽量面不改色做毫无波澜状的淡淡道,“去那干什么?”
“自然是看新屋啊!”
“新屋?”我更疑惑了。
“二小姐这是忘了?”孟夕看我疑惑,也一脸疑问。
“啊?”忘了什么了?低着头,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将朦胧的记忆来回折腾了几遍,可就是翻了个底朝天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忘了,困惑着怎么才能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的时候。
她突然一拍脑袋,“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忘记陛下宣旨的时候二小姐已昏睡不醒了。”
“什么旨?”碗中白粥瞬间索然无味,我将碗推到一边,很认真的看向她,“你跟我仔细的讲讲。”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孟夕把关于我昏睡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依我命的,仔仔细细的跟我讲了个遍。
大概情况就是,景明帝要人试的药被掉了包,所以即便是制药的那个太医,见到了昏睡的我,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覃妁长于边关凉州,自小又体弱多病,长至十八岁也就近些日子才与外人来往,就连孟夕也是三年前才到她身边的。
所以,覃妁的记忆里有关于当今陛下景明帝的寥寥无几,我唯知的几点还是现在孟夕跟我讲的。
她说和先帝衍文相比,当今陛下可谓是难得的明君,他虽继位仅五载,但却已将先帝手上那个濒死的国家救活。
于内百姓安康春耕秋种,于外驱除小国,边境可至七百里。
孟夕还说,景明帝仁和慈悲,继位五年从未发过火。
除了半月前的那场宫宴。
也就是我孤身赴宴,并且替君试药的那场。
塍国建朝于今不足百年,所任君王也不过三个,我除外,死于继位大典,终究不算礼成。
礼不成,便也就不算名正言顺。
寥寥的三个君王似乎都有一个通病——爱药。
当然,爱药的原因各有不同。
晟武帝爱药是因为衍文喜欢,爱屋及乌,爱子之爱。
而衍文喜欢便只因长生。
说到这的时候孟夕满眼气愤,熊熊怒火呼之欲出。
我倒了杯水,反安抚她,“不气不气,他不是都已经死了么,可见也没福,你个活人何必和死人过不去?要不,喝点儿水?”
将杯子塞到她手中,她握了握杯,继续反问我,“二小姐,是不是在君王的眼里,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这话不好答,但却也不能不答,我看着她溢出眼眶的悲伤,不禁紧张起来,她这样难过的问出这样一句话,莫不是…
她的父母莫不是是被衍文帝杀害的?
覃妁的记忆里,有关孟夕的不多。只讲三年前,是覃妁的大哥覃尧把她领入府的。
孟夕跟着孟朝从小一起在边关长大,是个孤儿,所谓孤儿,便是无父亦无母。可天底下哪有生来便无父无母的人,除非,是后来他的父母死了,无奈间成了孤儿,这样的人,凉州城的覃府里每年都会入很多。
可那些人的父母都是死于战场的,死因有迹可循。
他们痛恨的也只有战争和边关外的北朔。
像她这样痛恨衍文帝,是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