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
桌上一寂。
虞瑶不想被外人看出她和林青鸦明显不和,她强摁下目光,声音压得低细:“恰巧遇上个方知之而已,你可别太得意了。”
小观音淡然平寂:“我没有。”
虞瑶咬牙:“节目赛制还长着,我们边走边瞧,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小破剧团能翻出什么水花。”
“……”
林青鸦垂眸,懒得理虞瑶。
她从小就不懂,自己这个深得母亲喜欢的师姐为什么总喜欢和她比这比那,像只竖着漂亮羽毛耀武扬威的斗鸡似的,不知疲倦。
后来虞瑶在林家最风雨飘摇的时候叛出师门,成了压垮林芳景的最后一根稻草,林青鸦也就再也不想懂她了。
今日亦然。
但“斗鸡”显然不想放过她。
虞瑶恼林青鸦不答话,气得目光转动时,正瞧见不远处冉风含和人交谈的身影。
虞瑶目光一动,红唇勾起个不善的笑:“哦,你今天是和冉先生一起来的?”她隔着一张空座,往林青鸦那儿偏了偏身,“冉先生也知道,唐家那位太子爷对你不清不楚的吗?”
林青鸦睫毛一抖。
一两秒后,她冷淡抬眼:“你说什么。”
虞瑶被那目光慑了一下。
回神后她更加气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德记分店楼下,我听到唐亦拨出去的电话里那个声音了,分明就是你!”
“那又如何。”
“如何?”虞瑶冷笑,“你敢说唐亦对你没有什么逾矩的非分之想?”
“他……”
林青鸦哑住。
对毓亦的维护是本能,但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有许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话声又被拽回耳边。
【我和他们一样,只想把清清冷冷一尘不染的小观音拉下她的莲花座。让泥泞玷污白雪,而我……】
【我亵渎你。】
【我不做别的。就做完,当年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吧。】
【要是那都算纵欲的话……】
【等将来我要一点一点咬掉你衣服,再亲口尝尝你腰窝有多浅……那得算什么?】
“!”
短短数秒里。
虞瑶就亲眼见着小观音白得傲雪的美人脸染上绯色,眼瞳被惊慌的情绪漉湿,意态勾人。
虞瑶愣住了。
她习惯林青鸦对什么话都鲜少有反应,小观音从小如此,所以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话会得到这样好的收效。
好得过了……叫她心里莫名涌起烦躁嫉恨的情绪。
虞瑶冷下声音:“看在过往同门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唐家不是什么好进的地方,成汤太子爷也不是一般人能高攀起的——别以为他对你有两分特殊就是凭仗,那位专好戏服美人的传言,在梨园里转得也不是一年半载了。”
林青鸦终于听不下去,扶着桌沿起身,就要离席。
虞瑶恼声:“你去哪儿?”
林青鸦没回头,耳垂还染着绯红,声线早冷淡下来:“和你无关。”
“你——”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虞瑶。我和你早就没有半点情分可言,别再侮辱‘同门’这个词了。”
“!”
不待反应,林青鸦已然走远。
虞瑶气得脸色煞白,手指攥紧发抖,她恨恨盯着那道背影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在对方消失在侧廊门后时,起身跟了过去。
廊门关合。
宴厅里的聒噪被屏在身后,耳边终于彻底清静下来。
林青鸦红唇浅浅开合,缓松出一口气。敞开的窗户把外面的凉意裹上身,她这才感觉脸上被回忆勾起的热潮压下去。
迎面两个凑头聊着什么的男侍者路过,林青鸦轻声问:“您好,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直着往前走,右拐,”开口侍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