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天峰瞧了一眼周围的锦衣卫,那些家伙拿在手上的绣秋刀都不住地颤动,好像被天峰的神威所震慑。
宗兴睨睥了欧阳不离一眼,叱道:
“让这些奴才滚到外面去,我们开开心心地坐下来玩就是了,这么多人在这里,恐怕在下会紧张,正常该有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呀!”
欧阳不离为难地道:
“王千户,张同知,赵佥事,你们三人留下,其余的人去外面伺候,没有本使的命令不可入内!”
众人应声而走,依言退到厅外,宗兴笑道:
“对嘛,老子就喜欢现在这个氛围,现在开始吧!”
棠姐儿惊魂未定,走到天峰面前,道:“慕容公子请坐!”
天峰与棠姐儿各自坐在侧面,与欧阳不离、宗兴两人合抱着那张用紫檀木制成的圆桌。
诸位丫鬟转醒之后,环立左右,都紧张地看着宗兴,天峰也想看看这位宗公子的本事。
只见宗兴闭上眼睛,勾起骰子,“噼里啪啦”地摇了快一分钟,两只厚实的耳坠儿一阵轻微地颤动。
这大概就叫做“听音摇辨骰”吧,反正是一种很高深的学问,非天赋异禀者不能为之。
宗兴“呼腾”一声把骰盅扣在桌上,猛地掀开,众人看着里面那三个骰子,不由得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三个骰子已经连在一起,成了一条直线,一个落着一个,端的出神入化,功力精湛。
天峰淡淡道:“指挥使大人,宗公子掷出了一点,我们已经胜了,你还有何话讲?”
欧阳不离一张老脸惊骇得变成紫棠色,沉吟半晌,厉声喝道:
“来呀,取出一百两纹银!”
赵佥事大人从行李中取出一盘白灿灿的银锭子,发着耀目的白光,照得人眼花缭乱,意乱情迷。
指挥使欧阳不离的脸色愈发阴沉,怒气爆射,沉声道:
“今日愿赌服输,本使奉上纹银一百两,权当赔偿花满楼的损失。慕容天峰、还有这位宗公子,本使就此告辞!”
宗兴大笑道:“讨厌的家伙终于走了,恕不远送!”
欧阳不离的手下王千户意恨难平,岔怒不已,欲拔刀诛杀宗兴,被欧阳不离喝斥住,欧阳不离冷哼一声,带着众人离开了花满楼。
天峰笑道:“阴霾已散,棠姐儿,去把白玉川叫过来,把纹银收好!开宴!”
众人俱叫好,不一会儿,白玉川来到,天峰喝令白玉川收了龙蛇剑,备以后用,正在这时候,一个满身是稻草的家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冲着宗兴大声喝道:
“兀那歹贼,你往哪里跑,你把老子害得好惨,老子真想在背后给你一棒槌,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那人正是幺哥儿,刚刚才苏醒,只觉得脑袋发沉发昏发胀,刚从柴房出来就被人盯上了,几个伙计上前就要绑他。
幺哥儿大呼道:“你们这些王八蛋,我是幺哥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一名伙计走上前去,怒道:
“幺哥儿已经在大官厅和小姐在一块儿呢,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冒充幺哥儿,给我拉下去!”
幺哥儿大怒道:
“你这个王八蛋,你上次在厨房偷了两袋大米被我撞见,竟然推说是小姐让你送的?我帮你隐瞒了几个月,你还记得吗?”
管家何伯一听此言,大怒道:
“王胖子,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私自盗窃?来呀,把这厮捆起来,等候小姐发落!”
几名伙计三下五除二地把王胖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王胖子的半张脸登时肿了起来,口鼻出血,愤怒地瞪视着眼前这几人。
何伯惊讶道:“你真是幺哥儿?”
幺哥儿把早上柴房里面发声的事情细述一遍,何伯正色道:
“那个恶贼假冒了你的身份正在大官厅饮酒赴宴呢!”
幺哥这才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