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许大夫,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被许砚点破身份,这所谓的老管家,彻底不再伪装了。
他腰杆挺直,苍老的面容上眼放精光,带着一份久居上位的压迫和锐利。
他哪是什么庄园老管家,分明便是东山医馆协会的幕后掌控者,老会长沈韬平!
“都说你许大夫锋芒毕露难以相处,今日一见,老夫倒觉得你极为圆滑!当然,这可不是贬低,而是夸赞!”
“毕竟许大夫本领不一般,又有如此心性,难怪能让老夫在平州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呢!”
沈韬平笑说着,仿佛不是在怨恨,而是在感谢许砚似的。
许砚也眯眼笑,仔细藏好心头的杀意。
他也没料到,沈韬平竟然会这么着急出现,亲自跑来试探他。
看来,他要么是恨极,要么就是真好奇。
当然,也可能各种情绪都有,这才按捺不住,第一时间跑来接触。
“老会长这话,让在下惶恐啊!”
许砚眯眼笑道:“还是刚才那句话,程青甫是自己作死,才惹了众怒连累的平州医馆协会被毁。”
“说起来,我也是个受害者,为了救治被邪虫所害的人,我也几次险些中招!”
“这些事,应该都跟省城医馆协会无关,纯粹是程青甫自己所为吧?”
沈韬平缓步走向旁边亭子,淡淡道:“这是自然!”
“省城医馆协会跟各地的来往,仅仅是帮助各地医馆更好地发展而已。”
“医者也是人,人多了自然什么样的货色都有!程青甫之流不守医德行事不端,既然胆大包天敢用邪虫害人,死有余辜!”
“正是如此啊!死有余辜!”许砚呲牙笑,心道你现在倒是开始着急撇清了。
可不料沈韬平却邀请许砚落座,接着道:“久闻许大夫大名,难得今日得见,倒是还有些事要请教许大夫!”
“程青甫虽然自寻死路,可医馆协会却是为了让平州医界更好发展,许大夫为何阻拦医馆协会重新组建?”
许砚挑眉,“沈老会长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出面阻止过这件事了?”
沈韬平眯眼道:“许大夫是在否认吗?如今平州各家医馆,以刘乔山为首。”
“难不成老夫的消息有误,刘乔山难道不是跟许大夫交好,听你安排吗?”
这老头见程青甫的事没法继续说,再聊就绕不开邪虫的事,干脆转移重点。
可听他这话,许砚却笑道:“我跟刘乔山刘老是忘年交,跟咱们省城医馆的张憧憬张老也是!”
“他们都是长辈,我是后学晚辈,哪来的听我安排?”
“按沈老会长这说法,难不成张憧憬老爷子,也是听我的安排了?”
沈韬平笑了,慢悠悠倒杯茶道:“许大夫还真是……能言善辩啊!”
“罢了,老夫说不过你!若平州的各位同道,真觉得如今更有利于医馆发展,老夫会支持,省城医馆协会这边,也会支持的。”
许砚闻言不给他改口的机会,直接顺杆爬拱手道:“如此,那晚辈就替平州医界,谢过沈老会长了!”
“毕竟,平州医界被程青甫那恶贼祸害多年,惹得行医之人怨声载道!如今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能得到省城这边的支持,平州医界也终于能好好休养生息一番了!”
沈韬平嘴角扯了扯,低头喝茶。
他算是瞧明白了,许砚和躲在他背后平州医界,现在就像铁板一块,根本不怕跟省城医协撕破脸!
更何况,省城这边还有张憧憬支持许砚,甚至连回春堂李文成那帮人,好像也跟这小子间接交好。
总而言之,想再动平州医界,就绕不开许砚。
而许砚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像是一座大山,把路堵了个严实。
此刻沈韬平终于意识到,平州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