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神像的轿子进获泽城,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茶棚掌柜看见之后直接端了碗茶水到朱天启的面前。
“朱木匠,你可有日子没有往城里送神像了,来来来,一路抬过来累了吧,喝口茶解解渴!”
朱天启摇摇脑袋,说道:“我说老冯,我也知道你心虔诚,逢神跪拜,见佛烧香,但我这手不能离了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接了你的茶,摔了人家的神,难不成要你去赔么?”
“我这不也是一番好意嘛,别往心里去,”茶棚掌柜也不是第一次被回绝,仍然笑容满面,“今天抬的是哪个神仙,往哪送啊,我看看能不能烧这头一炷香,也好讨个吉利!”
朱天启说道:“这柱香还真轮不着你来烧,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关云长关二爷你知道吧,轿子里抬的就是他!”
撂下话,朱天启稳了稳轿子,就接着进城了。甘府的家奴这次瞧得仔细,抬着神像的轿子本来没多少分量,可轿夫却还要稳一下,不禁心生疑窦,开口叫道:“慢着!你说这轿子里抬的是雕像吗?不会是藏着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吧?”
几个家奴越走越近,隐隐将轿子围了起来。吉日暗道不好,自己没做什么防备,挨打事小,牵连了朱大叔可就糟了。正当他想要扔下轿子和家奴纠缠,朱天启却开口说道:
“我抬的是什么和你们几个不开眼的东西有什么关系,莫要拦我的路,甘县令要的海棠木盒可还等着我雕呢!要不我把轿子抬到县衙让老爷过过眼,也免得几位在这里猜来猜去!”
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几位家奴熟得很。自家老爷近日就为太后寿诞的献礼上心,其余大小杂事一概不管,因此朱天启的这番话硬生生地打退了家奴们搜查的心思。
为首的家奴虽说不敢硬来,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说道:“朱木匠,我们老爷现如今仰仗着您,我们哥儿几个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甘少那边也得交差,您宅心仁厚,也别让我们难做,成吗?”
朱天启哈哈大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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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轿子里的神像自然不能在路上见三光。你们要是不嫌麻烦,就同我一起去春来茶馆,我这轿子里抬的什么东西,到了地方一看便知。”
家奴咬咬牙,说道:“好!上命所差,盖不由己,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老七,你跟上去瞧一眼,没问题就回来。”
一番计较过后,轿子终于进了城门。街上有好事的看见甘府家奴跟在轿子后面,觉得有几分新鲜,便一同跟着去看戏。直到轿子落在了春来茶馆,李福从里面出来,有些迷糊,问道:“朱木匠,我近些日子没订东西吧,你怎么送神像送到我们茶馆来了?”
朱天启却说道:“说书的先生呢?他可光付了定钱,还差我一两银子呢!”
李福一听,有些明白过来,大概是说书先生想要拜一拜神仙,专门请朱天启打造了神像。他到柜台取出一两银子,递给朱天启,说道:“先生不在,这钱我给了,有劳朱木匠把神像请进来吧!”
“阿呆,阿呆!我说你怎么这么呆呢!不是告诉你到了地方就把神像搬进来吗?干不干得了,干不了今天干完就给我滚!”
朱天启刚开始叫嚷,吉日还没明白过来,到后面说要把神像搬进来才反应过来。他也不接茬,默默地转到轿头,把关公像拿出来,遮住自己的脸,又埋下头走进茶馆。
李福看着吉日如此搬神像,生怕摔一跤,说道:“你看路啊,小心被门槛绊着,这神像可摔不得呀!”
朱天启心知吉日有意挡住面目,假意发怒,嚷道:“你小子真是缺了心眼儿了,我雕了三天的关公像,你就这么捧着?给我放下,跟我去趟医馆,倒要看看你这癔症治得好治不好!”
李福这才知道朱天启送来的是关公像,顿时张大了嘴巴。那关公像被一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