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贤听罢,踌躇了一番,不知如何开口。
余霖见他这般模样,不由的笑了笑,随便在附近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也招呼着曹贤坐下,笑道:“曹大人不用拘束,你品秩权力都比我大,但说无妨。”
曹贤见状,稍加思考了片刻只好如实说道:“余大人,在下虽只与大人接触不到二日,到这两日见大人的所见所为,确实有些怪,不像是来处理公务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哦?”余霖听罢,好奇的问道:“说来听听。”
曹贤也不再拘泥,直言道:“首先,大人您初到郡守府,只字不提曹县和黄石县的暴乱,而是打了声招呼就往黄石县赶了。若真是处理案子,因该提审主事人,也就是曹、黄石两县的县令跟县尉,现在这四人可都还在宜阳郡的牢房里关着呢,完全不必要再往这边冒险跑一趟。若真是自己要实际视察的话,也不会来了这里而不去见黄石县主薄,还要不暴露行踪的住在客栈里,这着实让下官不明白。”
“嘿嘿。”余霖笑了笑,回答道:“你都不明白的事,我哪里明白的过来,我来之前可打听过你。曹大人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屈身郡丞一职倒也委屈你了。”
曹贤听到这话顿时一惊,忙跪了下来,惊慌道:“余大人,下官可无此想法啊,下官知道自己能力所在,绝无好高骛远的念头。”
余霖见罢忙把对方扶了起来,说道:“曹大人快快起来,你一个六品官跪我一个七品官成何体统,本将虽然未在官场上厮混过,但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曹贤此刻忐忑不安的坐了回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任自己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两年多,也看不透面前这位年轻的“校尉”的想法。
余霖此刻又问道:“曹大人,这沧河,宜阳两郡都发生了类似的事,你可知本将为什么会来宜阳吗?”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曹贤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余霖嘿嘿一笑,道:“曹大人可真是谦虚啊……”
余霖站起身来,望向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县城,收回了原先的笑脸,正色说道:“十年了,我父亲在这青州大地呆了近十年了。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讲过,从中原国战开始,父亲就随沐剑英老将军一同赴蜀;他任先锋营的一个小小校尉,第一个冲上了青州城墙之上。在这里,就在这宜阳郡,也是他,带着先锋营的五百将士们首个冲散了叶青鸾精心布下的三道防线。先锋营五百将士全军覆没,只有他捡回了一条命。”
“经此一战,他身负重伤,被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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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州养病,未能参加后面的战事。就这样,他对整个青州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特别是这宜阳郡,底下还埋着五百个同他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天下一统后,沐老将军被封为征西王驻守河西走廊,他曾问过父亲,是打算随他一同赶赴河西,还是他替家父在京谋个好点的官职就此安享后半辈子。可我父亲都拒绝了,他虽然想跟着大将军继续在河西征战沙场,但他还是放心不下留在这里的五百袍泽。”
“就这样,他留了下来。天下初定,青州地界匪患横行,加上朝廷实施“南迁政策”导致冀人蜀人争斗不断,他幸苦经营五年之久,才终于换来如今的盛世太平。这段时间出现了一大堆琐事,我突然发现父亲有些力不从心了,直到这时我才明白父亲是真的老了;我身为他的儿子理应站出来替他分担。所以,我绝不允许有人在青州地界给他制造麻烦,特别是在这宜阳郡!”
余霖话刚说完,一旁坐着的曹贤立马吓了一跳,踉跄的跪在了地上。
曹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已紧张的满头大汗。看向面前这位年轻公子哥时,他再也不敢把余霖当成是那种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的嫩雏了。细想一下也难怪了,毕竟他是余将军的儿子,在他身边呆了近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