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甚!”
“娘娘小心身子!”小梨摆了摆手,示意欲进屋收拾碎杯盏的人出去。
姚宝珠气得双腮绯红,重斥道:“盛婉简直欺人太甚!”
“娘娘,生气气得是自己的身子……”
“老话说得果然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姚宝珠正说着话,忽然传来一阵腹痛,面色隐隐发白。
“拭水姐姐,太医!快!太医!”小梨一见娘娘疼得冒了虚汗,自己也开始掉泪,过了一息又忍住了泪意。
现如今她不能大意,昭阳殿还得靠她稳住。
“小梨,可是见红了?”姚宝珠颤抖着声音问道。
小梨连忙轻轻翻着姚宝珠的衣裙,安慰道:“没有,没有见红,娘娘宽心不要着急,太医一会儿就来。”
“好,稳住。”姚宝珠深呼吸。
没过多久,张太医便来了。
张太医几乎是脚不沾地被拭水提溜着来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张太医丝毫不敢有怨言,宁愿被提着来,也比耽误了事强!
“娘娘莫慌。”张太医即是劝慰皇后娘娘,也是说给自己听。
还好还好,张太医松了一口气。
“娘娘是急火攻心,故而牵动了腹中胎儿,娘娘有孕,应保持舒畅的心情,切不可劳心劳力,亦不可动怒发火。”张太医收起了脉枕,接着说:“还烦请小梨姑娘扶着娘娘到榻上歇息,微臣开些安胎凝神的药。”
“多谢张太医。”姚宝珠眼下感觉好多了,似乎过了气头上,也不甚腹痛了。
“微臣份内之事,娘娘……”
“张太医不妨直言。”
“娘娘现在身孕还未过头三个月,娘娘今日第一次有了胎像不稳的情况,若不好好修养,会更易滑胎,恐怕到时是微臣也无力回天……娘娘定要静养,莫太过操劳……”
“本宫明白,只是今日之事不必同皇上禀报,免得皇上担忧。”
“是。”
末了,姚宝珠半躺在榻上叹了口气,如今她怎么能做到装聋作哑不管永安公爵府,又怎能做到心胸宽广心中不藏事?
“拭水,加快速度。”
“是!”拭水见娘娘今日的情况,自知事情的严重性,下定决心就算不眠不休也要尽快顺藤摸瓜。
根据皇后娘娘给的思路和猜测,拭水已经查到了绣房打探东珠耳珰一事之人。
拭水闪身出了昭阳殿。
“娘娘……”小梨蹲在榻旁,忍着泪意说:“小梨错了,都怪小梨和旁人说了东珠耳珰一事,娘娘一定要保重自身,娘娘万一有个好歹婢子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姚宝珠看着小梨吓坏了的模样,反过来安慰小梨:“我知你是无心之失,就算没有东珠耳珰,他们也会寻别的法子,倒是东珠耳珰反而叫拭水抓住了可疑之人。本宫早就原谅你了,只是以后要谨言慎行。”
“是,婢子一定记住。娘娘快别说话了,好好歇息。”
“无碍,过了气头本宫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说说话也好排解本宫的郁结。”
姚宝珠说完话,看小梨不敢言的模样,知道小梨不敢再提盛婉。
“小梨,本宫有件事要你去做。”
小梨仰着头看着姚宝珠,姚宝珠将小梨方才情急之下的乱发掖回耳后,说道:“紧要时刻盛婉如此行径,陷永安公爵府于众矢之的,她不仁休怪本宫不义。这口恶气不出,本宫实在是难安!”
姚宝珠贴着小梨的耳朵,交代了些事。
刚一说完,便听到了裴景晏焦急的声音,小梨连忙退到一旁。
“宝珠!”
“陛下,我在这。”
男人的脸色一片阴沉,加之眼下的乌青,看起来无比乖戾。
姚宝珠反握住裴景晏的手,微微用力,试图让他冷静。
“陛下,我无事。”虽嘱咐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