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雷府一片寂静。
裴景晏和拭剑从总督府归来,却在院子门口看见一团黑影蜷缩在那里。
拭剑警惕地抽剑上前,却发现是雷启文。
这家伙竟然蹲在这里睡着了,拭剑摇了摇雷启文,雷启文瞬间清醒。
“表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表哥说!”
三人走到角落里,雷启文迅速将今天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嗯,你回吧。”裴景晏说道。
“好好好。”雷启文一看表哥如此淡定,就知道表哥早就知道了刘楷的面目,不愧是表哥,神通广大!看来表嫂今天化险为夷,也有表哥的功劳。
雷启文困得快睁不开眼了,摸着黑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景晏更衣洗漱之后,也摸着黑进了屋子,只是刚上床姚宝珠便醒了。
“回来了?”姚宝珠察觉到裴景晏身上没有寒意,就知道他已经沐浴过了。
裴景晏亲了亲姚宝珠的额头,轻声说:“一切顺利,睡觉,明日再说。”
“嗯。”姚宝珠往裴景晏怀里钻了钻,转瞬又睡了过去。
次日,姚宝珠醒来,脑子里第一件事便是问裴景晏昨夜的事。
只是见裴景晏还没醒来,定是昨夜去总督府辛苦了,一时之间也不忍心叫醒他,于是便守在他身边等着。
等着等着,姚宝珠自己却睡着了……
再醒来时,发现裴景晏早就醒了,此时正在看着自己。
“醒了?”裴景晏光着胸膛。
姚宝珠一阵脸红,轻声嗯了一声。
又问:“昨夜顺利吗?”
“顺利,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没有打晕守卫,颇费了些功夫。”
“找到了什么?”
“账本,名单,买卖官位,贪赃受贿,所有证据都在西厢房里。”
“为什么刘楷不销毁掉?”姚宝珠纳闷,又说:“雷启文成亲那日也是,刘楷大言不惭,昨日也是,在客房门口堂而皇之地说话,而现在能够摧毁他的一切证据,他也都没有销毁。”
“刘楷此人在河间说一不二,人人巴结奉承依附于他,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出卖他检举他。”
“过度的自信,变成了自负,自作孽不可活!”姚宝珠说完,又问:“接下来怎么做?”
“拭剑已经连夜派暗卫送信回京都了。不出一日,兵部尚书蔡分有会亲自来处置刘楷。”
“如此,河间的噩梦总算结束了。”
“嗯,今日好好玩一下,不必操心其他的了,明日和蔡分有一起回京都。”裴景晏说完话,和姚宝珠贴了贴头。
此行姚宝珠辛苦了,他知道若是没有姚宝珠,他不能这般顺利的用雷启文亲戚的身份住到雷府,也不能轻易接触刘楷,更不能顺利去总督府。
“辛苦了,宝珠。”
“陛下也辛苦了。”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吃了午膳。
只是……
好景不长……
“表哥表嫂!”裴景晏和姚宝珠刚用完午膳,就听见雷启文急匆匆而来。
“表哥,表嫂。”杜雨秋也紧随其后跑来,眼下还带着泪水。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裴景晏问道。
雷启文一脸怒意,却说不出话来,还是杜雨秋更显镇定。
“表哥,表嫂,今天早晨有人报了官,昨夜杨家的嫡女失踪了……”
姚宝珠大惊:“难不成是……”
杜雨秋擦了擦泪,说道:“八成就是……”
“那官府一般如何处理?”
这回雷启文才出了声:“还能怎么处理!假模假样地找几天,最后不了了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定是昨日刘楷的奸计没有得逞,才又去祸害别的女子!
“官府不找,咱们自己去找!”姚宝珠一想到那女子会遭遇的事,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