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梨火急火燎地进了寝殿,愣是在这凉风天里跑出了一头汗。
“急什么,慢慢说。”姚宝珠看了眼小梨,并没停下手里的笔,看小梨一脸乐开花的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大事。
“娘娘,安华郡主方才递话来,白鹿书院的书桌都不够用了!”小梨手舞足蹈地说着,皇后娘娘可太神了,找完史姑娘,这才过了三日,书院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姚宝珠任小梨自己高兴,自己接着为安安作丹青。
直到过了一会儿,徐公公在外求见。
“不在皇上跟前儿伺候,来本宫这里作甚?”
“属下不知。”拭水也是一头雾水。
“传。”
能在宫里当上大太监的位置,徐公公可谓是人精中的人精,姚宝珠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应是裴景晏在勤政殿发了火,这老家伙害怕才来找她。
“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前往勤政殿一趟,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果然如姚宝珠所料。
一边往外走,姚宝珠一边问:“何事惹得皇上动怒?”
“回皇后娘娘的话,老奴也不知,皇上并未召见任何一位大臣,忽然就摔了杯子……”
裴景晏可不是生气摔东西的人,想来这回是气狠了,姚宝珠一刻也不敢耽误,8急匆匆去了勤政殿。
刚到勤政殿门口,便听到了杯盏破碎的声音。
姚宝珠摆了摆手,自己进了勤政殿,一进门便看到了一片狼藉。
“出去!”裴景晏听见有人进来收拾,怒斥一声。
“陛下,是我。”
裴景晏一愣,抬眼便看见了姚宝珠一脸担忧的模样,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还未舒展开的眉头,便兀自转过了身。
姚宝珠也没开口,走到裴景晏身后静静地等着,等到裴景晏平息好了自己的心情再转过来,才冲着他笑了笑。
而裴景晏此刻脸上已经没了丝毫怒意。
“生气气坏得是自己的身子。”姚宝珠戳了戳裴景晏的胸膛。
“不气了。”
“平心静气的百合莲子汤。”
待到裴景晏将一碗汤喝得差不多见底了,姚宝珠才开口:“生气了便摔东西,陛下什么时候跟着我学会了?这不是我一贯的行事作风吗?”
裴景晏被姚宝珠逗笑了,倒是想起来当初姚宝珠还未进东宫时,东宫送嫁衣那一回,拭剑回来说姚姑娘摔了茶杯,看起来气坏了……
“到底何事如此生气,我瞧着也没有臣子来过……”
“你自己看。”裴景晏递给了姚宝珠一道折子,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姚宝珠也没有犹豫便将折子接了过来。
是河间巡抚递来的请安折子,每月月中一道,最是寻常不过。
姚宝珠将折子看完,未曾看出任何不妥之处,语言流畅,用词恭谨,态度诚恳。
可若是寻常的请安折子,裴景晏又怎么会生气?
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姚宝珠还是没看出蹊跷之处。
看第三遍时,姚宝珠蹙起了眉头,犹疑地问道:“这是藏头句?”
“念出来。”裴景晏一想到就怒火渐起。
“总都异,皇上九。”姚宝珠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封藏着话的请安折子,总督异,皇上救。
“若不是朕批折子累了,盯着这折子游了神,也不会看出其中之意。”
“会不会是巧合?”姚宝珠问道。
裴景晏没有回答,指了指面前的一沓折子,姚宝珠翻了翻,是河间巡抚赵平云每个月的请安折子,每封折子内容不同,可全都能读出“总都异,皇上九”的字眼。
一封可能是巧合,可这四封五封,却不可能是巧合。
“若是那河间总督有异常,大可告他御状,可赵平云如此含蓄地上折子,那岂不是说明他上的折子都得经了总督的眼,还是说他被总督控制了?”姚宝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