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寒凉,风渐起。
东宫里一片寂静。
回了永安苑,姚宝珠还有种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
院子里有淡淡的血腥气,显然已经有人处理过了现场。
发生了打斗,姚宝珠约莫着是韩云宁去母夺子的把戏。
“娘娘,天色已晚,娘娘用些膳食,早些歇着吧。”小梨端上了一碗粥。
“安安呢?”
“在偏殿呢,奶娘正在喂奶。”
“拭剑呢?”
“拭剑进宫了。”
“嗯,吩咐大家都早点儿休息。”姚宝珠嘱咐道。
裴景晏今夜,大概不会回东宫。
不出姚宝珠所料,裴景晏当夜没有回东宫。
不仅如此,次日一早,拭剑传话来,让她安心等待即可,殿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言下之意,裴景晏这几天都很忙,不会回东宫。
……
皇上驾崩,山河共悲。
作为储君,作为新帝,裴景晏的事情不会少。
姚宝珠进了偏殿,抱起裴倾安。
小家伙乐呵呵地笑着,看样子昨天的事没有吓到他,姚宝珠心放回了肚子里。
“安安。”姚宝珠笑,裴倾安便笑得更欢。
“安安是娘亲的小心肝,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呢?安安,你说是不是呀?”姚宝珠若无其事地说着话,逗着安安。
倒是小梨皱起了眉头。
“娘娘还说她作甚,多晦气!”
“不觉得呀,咱不怕她,安安也不怕她!”姚宝珠亲了亲裴倾安。
小梨看着娘娘温柔的样子,没再说这事,反而笑着说道:“婢子恭喜娘娘,娘娘如今是皇后娘娘了!”
姚宝珠这才看向小梨。
“慎言,殿下还未登基。”
小梨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咱们自己说说嘛!”
姚宝珠表情些许凝重。
不怪她多想,裴景晏想册封她为太子妃,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如今太子殿下成了新帝,想册封她为皇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这只是裴景晏和她的想法。
一切真的能如愿吗?
姚宝珠总觉得会有人阻碍她。
但东宫里除了她,现在只有宋良娣和康良娣,她俩没有显赫家世,也不得宠,和亲的公主也没有威胁性了。
裴景晏好像也没有别的表妹了。
按理说,她不应该有这种担忧。
她图谋了许久的位置,要到手了吗?
姚宝珠不太相信,谁知道会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娘娘。”拭水进了偏殿,禀报:“娘娘,两位良娣求见。”
“嗯,知道了,让她们在院子里等我。”方才还想到她们二位,现下就来了。
果然人不经念叨。
“安安,自己玩一会儿呀。”姚宝珠亲了亲安安,将他放到床上,小家伙只知道笑。
姚宝珠出了殿门,便看到康如玉和宋清柔在石桌旁等她。
两人看见姚宝珠,讨好地笑着:“参见娘娘。”
故意只叫着娘娘,却不说什么娘娘。
“两位良娣别客气,请坐。”
姚宝珠先坐下,她们二人才敢坐。
“娘娘这院里一草一木都这般精致,连这石凳子上都铺着蒲团。”康如玉一向是个能言善道的。
“冬天怕冷,一些小心思罢了。”姚宝珠一边笑着,一边说:“康良娣日日扎根在百戏园,怎的今日来了永安苑?”
说完,又看了眼宋良娣。
以往,姚宝珠觉得宋清柔有几分像自己,现在看来,无论是长相上还是气韵上,竟越来越不像了。
“实不相瞒,确实是有事想求娘娘指点。”
“康良娣但说无妨。”
“娘娘,殿下进了宫,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