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婢子看着韩侧妃将水倒满了茶杯,溢到了桌面上,忍不住提示道。
韩云宁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想事情想得入神,竟忘了手里还拎着水壶。
“海棠,你觉得太子妃此人如何?”韩云宁问着她的贴身婢女。
“太子妃娘娘难以成大器,是万万比不上娘娘您的。”
韩云宁继续陷入沉思。
连小婢女都知道林若春难成大器,太子妃移位,是迟早的事。
只是现在姚宝珠已然有了身孕,又偏得殿下宠爱,实在是占尽优势。
若是姚宝珠的孩子……
端看林若春如今的境地,韩云宁就清楚她自己万万不能对姚宝珠下手。
林若春此人冲动且自负,一次对姚宝珠陷害不成就该收手,可韩云宁将她进东宫之前的事打听地清清楚楚,林若春实在是愚不可及。
往日还觉得她是个会做面子功夫的,现在看来也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韩云宁端起茶杯细抿,她和林若春不同,切记一定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至于林若春,她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海棠,取我的剑来。”韩云宁说着话,拿起了练功夫换上。
一把浅青色的剑呈上。
剑身轻而薄,透着淡淡的寒光。
韩云宁如雏燕般轻盈的身影旋转,如游龙穿梭,又忽而如骤如闪电。
一套剑法挥完,韩云宁整个人通体舒畅。
但愿对待异己,也能这般顺心如意!
换了身干爽的衣裳,韩云宁踏着月色去了正院。
面对不速之客,林若春脸色黑得极致。
“呵,韩侧妃是赶着来看本宫的笑话?”白日里当着诸人的面给姚宝珠下跪,是她此生的耻辱!
“娘娘如此说,便是冤枉妾身了,妾身在这东宫中又不何尝不是惹人笑话,实不相瞒,殿下至今还未曾在妾身那里留宿过……”
一番话,韩云宁说得恳切动情。
主动示弱,让对方在你身上找到优越感,是让对方放下戒备最好的办法。
果然林若春的态度有所好转。
“娘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一天天地真是提心吊胆……唉,不说了,我今晚匆匆而来是想宽慰娘娘,以后日子还长,娘娘也要学会宽心才好。”
听着韩云宁的话,林若春冷哼一声。
“娘娘宽心,生气气的是自己的身子,等到姚侧妃生下庶长子,这后院的日子还有的熬,娘娘要保重啊。”韩云宁失落的表情不似佐为。
庶长子这几个字气得林若春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顿了顿,韩云宁又忽然自嘲地说:“不过娘娘是太子妃,自有皇后娘娘给您撑腰,该担心的人是我。唉……”
林若春刚想说什么就被韩云宁打断了:“天色不早了,娘娘歇着,妾身告退。”
看着韩云宁离去的背影,林若春方才的话还未曾宣之于口,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含月!”
“娘娘,婢子在。”
“你说姚宝珠如果生下庶长子,会不会取代本宫的太子妃之位?”
“庶长子能不能出生,还全凭娘娘说了算。”
林若春嘴角勾起,眼里闪出算计的光芒,不过一会儿她又想到了裴景晏今日的威胁,废除太子妃?
裴景晏对她无情无义,若是真的一气之下废除了怎么办。
“不行,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恼了……”林若春陷入苦恼中。
含月一边轻轻捶着林若春的背,一边说:“婢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今日一事,殿下面上看着已经够恼火了,可是还不是说说吓唬娘娘您,储君废正室,那可是大事。不仅仅是太子殿下自己的事,更是天下人的事。就算太子殿下豁得出去,皇上和皇后娘娘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