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到,太子到……”
林若春见太子殿下出来,顿时心虚,可见裴景晏露了个脸接着走了,又瞬间理直气壮起来。
她是太子妃,还用得着怕一个侧妃!
“都坐吧,依着老祖宗的规矩,这几日召大家进宫也是热闹一番,都别拘谨。”
“是,谢皇后娘娘。”
“蓉安,怎得看你不太高兴,可是昭平惹你生气了?”
随着皇后娘娘的问话,众人纷纷看向蓉安大长公主。
“皇嫂,唉,也不怕大家笑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长公主向来不是扭捏的人,自小作为千金之体长大,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故而堂而皇之地说:“不知皇嫂还记得十几年前昭平她爹的那个小妾吗?”
皇后娘娘回忆了一番,浅笑道:“怎么不记得,那会子你可天天进宫来找本宫哭诉。”
似乎是忆起陈年往事,高贵妃和其余年长的宗妇捂嘴轻笑,像姚宝珠这等不知往事的小辈只得洗耳恭听。
“那年打发了那小妾,以为没什么事了,哪成想这十六年都过去了,上个月昭平她爹竟偶然得了那杨氏的消息。”
“哦?还有这等事?”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又听见大长公主说:“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那小妾当时走得那般利落,我怎么就没想到她有了身孕呢!”
“啊?”
“是个女儿,如今是比昭平小了三岁。”
“那可找回来了?”
“我派去的人和昭平他爹的人,几乎是同时去找,谁先找到就不好说了。”
“左不过还没回来,别烦心了,瞧瞧,本宫瞧着昭平都瘦了。”
“唉。”
“再说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儿家,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还容不下她吗?”
“皇嫂教训的是。”大长公主敷衍道,不是她不容杨氏,只是尚公主便不可纳妾是规矩,她大长公主的脸面不容她心软。
语毕,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姚宝珠,倒也不是迁怒于她,只是想到了她。
众人也有相同的想法。
怀孕的宠妾,这殿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说来,还没恭喜皇嫂,太子殿下也快有第一个孩子了。”大长公主勉强笑着,“何不让太子侧妃上前来觐见?”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一丝眼神也没有分给姚宝珠,一笑置之:“罢了,等她什么时候有福气诞下小皇孙再来本宫跟前罢!”
本以为姚宝珠能够进宫是因为皇后娘娘重视这一胎,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果然妾室就是妾室,宠妾又如何,还是上不了台面。
众人看姚宝珠的目光更加鄙夷。
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不堪入耳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姚宝珠耳朵里。
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忍着。
再好脾气的人,面对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也会动气,更何况姚宝珠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
古之立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姚宝珠依然接受众人所有嘲弄的眼光。
阖宫之中,竟无一人替她解围,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岔开了话题。
“昨日,塞北送来了一副女史图,庆娘,拿上来瞧瞧。”
一副绢画缓缓展开在众人面前。
“妾身瞧着甚好,只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若太子妃给咱们讲讲?”高贵妃似笑非笑地提议道。
林若春暗暗叫苦,不就是一副女史画,有什么可讲的?
皇后娘娘也略有期待地看着林若春。
林若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儿媳才学疏浅,还不能窥出其中奥义。”
皇后娘娘失望地移开了目光,眼神扫过了大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只见这二人眼神躲闪,便知道她们不通诗书。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