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跌落时,底下是想象的结晶,还是无底破碎欲望组成的深渊?潜意识里似乎要打破什么,但是这股力量怪异的沉寂在身心里。
北方而来的客人说:“我穿越长长的河路走廊,最后我看到常世的一束光。……和照常升起的太阳。”
回想起来他父亲与他堆砌的沙塔的幻境。他从未在逃脱虚幻之前……跌落过想象尽头的深渊。他的记忆仅此而已了。
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逐恶而去。他被拉住了,听到有人拼命的喊着,眼泪如同今天苍鹰城的雨一般,带着悲凉的气氛。
苍鹰城下雨的日子很多,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此生都难忘那冷冰冰的雨点的。
一切似乎都无法挽回了,只留下了一卷书文。
他将这卷书文永远的留存在自己的房舍中。
今天又是他的离别之日,他如常的在坟墓前饮酒,插下一朵他最爱的天堂鸟。
“如果你还活着,你一定会和我饮这罐酒的,对吧?”
一开始,以为少爷疯了的仆人们还会惊恐的把他拉了回去,一年,两年,逐渐的,他们不再惊异,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每年都看到少爷醉得不省人事,在这座什么也没有写的石碑前。
一切故事的开端。
……
作为靖王麾下的领地,苍鹰都城在今天晚上似乎迎来了一位不太寻常的客人
有人说他是从蛮夷之地三塞大漠那里来的,那一天他穿着一袭在白日中犹自显眼的黑色斗篷,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走进了路边的酒馆,但是很快就被凶神恶煞的馆主踢了出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那馆主吼道:“没钱还来喝酒,装傻充愣?!”
“我没有!我不知道……”那家伙的黑色斗篷被黄色的泥土染上了,他惊恐的喊了一声,“我不知道要钱!”
那馆主闻言脸色一下通红,四周的民众对着地上的人指指点点,那馆主显然登时就暴起了,举了个凳子,冲了出来。
地上的人赶紧起身,溅了一身泥花,他竟没有跑,他的嘴微微动着,听力灵敏的孩童们都听明白了念叨:“就剩你了,就剩你了……”
他着急忙慌的扑腾着身上的脏东西,很快他就付出了原地不动的代价,后背就被凳子腿轰然一砸,啪嗒一声,木质的椅子腿顿然一裂,挂了下来。
在场的女子都惊叫出声,她们听到了碎裂的声音。这一下的力道不小,那看起来一点也不能打的黑袍家伙,脊柱的下场可能会比椅子腿凄惨几分。
黑袍人被打倒在地,他一口血吐到了地上,挣扎了几下,黑色的袍子无可避免的碾着血,他面目狰狞,连滚带爬的钻出人群,眼前黑洞洞的,可能是要晕过去的前兆,视线模糊之下,他的脑袋撞上了一个人。
他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衣着华丽,长相俊秀的人,身后跟着很多人。举止似乎……奇怪的很,按城里人的说法,这叫优雅。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很温润。
“嗯?”他听到了馆主的哼声,“你谁啊?看着好像……你那后面的……”
“后面的什么?”
“人,那是你的……”
“家族中人。”
“家族……”馆主低声念叨了一下,然后眼睛一抬,“没什么,教训骗钱的家伙!若是苍鹰城的规矩,他若不是碰到我,早就被……”
馆主一面说着,一面回头闭门,接下来的话也就淹没在了门里了,他刚进门,就把旁边一仆从拉过来:“这家伙谁啊?”
那仆从微微思虑:“或许是……”
……
“走吧,少爷。”那人旁边的家仆道。
“哦。”他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就又停下来了,人群还没有散光,却是自觉给他留了条路。
“那人……不管了吗?”他问。
“一个小混混,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