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听这首曲子,你闭上眼睛,默数三、二、一——睁开眼,我会出现在你身边。
——题记
司婠婠后来回忆起来,故事始于自己三十一岁那年的五月。
那时,宁州理工大学的校道两侧开满了槐花,素白的花朵在风中扬起清甜的香气。婠婠下课后没急着回家,在花树下转来转去,想起槐花饼,便有些馋了。
可为人师表,在校园里爬树摘花实在不雅,司婠婠踟躇许久,只是捡了几朵品相好的,准备回家做饭时放在粥里添个香。
正弯腰拾花,忽听一阵树枝的窸窣响声,槐花便纷纷扬扬地落下许多来。
婠婠回头望去,看到周应时一手扶树枝,一手夹着书,风度极好。
“夫人,这些花可够了?”
“够多了,足够啦!”婠婠说:“你快站远点,别让学生看见,说你破坏公物。”
周应时,微电子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司婠婠结婚六年的丈夫。
温柔清俊、斯文雅致的年轻学者,配上同样学历耀眼,因为才貌双全而在宁州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家,学校里谁不赞一句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周应时捧了满手的花,用书托着,走到司婠婠面前:“夫人怎么突然想摘花?”
婠婠嗔道:“还不是为了给相公做槐花饼吃。”
“这么多吃的完吗?怕放久了不新鲜。”周应时把花倒进司婠婠撑着的布袋里。
“剩下的用蜜渍了,放到秋天,还能做饼。”司婠婠回忆道:“是妈妈当年教我的做法。”
这时婠婠的手机叮咚一声轻响,她看了眼,笑道:“正好,今天中午哥哥要来吃饭,可以加个菜了。”
周应时拾花的手微微一顿:“哦。”
婠婠拢好布袋站起来:“怎么,哥哥会吃人不成?”
“结婚时被大哥收拾得太惨了。”周应时摇摇头。
有个妹控的兄长,妹夫果然会很难做。婠婠心头微微一暖:“好啦好啦,咱都结婚这么久了,不用再怕哥哥了。上个月我们去西山露营不是好好的嘛。”
“哦……西山,”周应时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突然凑近一点,轻声道:“别动。”
婠婠耳畔被簪上一朵小小的槐花。
他上下细细端详:“魂销举子不回首,闲照槐花驿路中。”
被他微凉的指尖抚过耳廓,婠婠低垂螓首,露出后颈一截白皙如玉的肌肤,慢慢地,顺着耳朵,一路沁出微红。
周应时极爱她这抹羞怯的丽色,笑着挽起她的腰,向家的方向走去。
过路的学生都认识这对伉俪,见状都露出善意的微笑。
周应时还不放过婠婠,继续附在她耳边,轻念:“黯然销魂者,婠婠而已。”
婠婠突然扬起头,看着丈夫紧致光洁的下巴。
“怎么?”
“没什么,”婠婠轻轻摇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那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处受挫后,她还来不及消沉悲哀,就遇到了志趣相投,门当户对的丈夫。出嫁前被哥哥视若珍宝,嫁人后又得丈夫捧在手心里宠爱,工作体面,事业平顺,婆媳和睦……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这样完美的幸福,她真的配得上吗?
这样的好运,会有代价吗?
像是感受到妻子的情绪波动,周应时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抚摸她指尖多年练琴留下的茧,然后五指用力,握紧。
“因为婠婠很努力啊,努力的人都会有好运气的。”
“叶小姐,在签这份合同前,我必须提醒你,有时候努力也未必能带来好运气。”阮长风将合同推到叶紫面前。
“我明白。”叶紫轻轻颔首:“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叶紫在自己二十九岁生日上许了个愿,希望能在自己三十时穿上婚纱。
叶紫,小公司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