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他在村中的渔农那儿买鱼,渔农只剩了一条鱼和一小筐的花蛤,便劝他全都带走,但商绒在病中不能多吃,他顺手将花蛤都给了门口的小孩儿。
“这就是哥哥的娘子吗?”
小男孩儿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商绒身上,那些在礁石边玩儿的小孩儿也跑了过来,好奇地围着他们两个人看。
商绒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怎么应付小孩儿。
折竹侧过脸来瞧她一眼,将怀中的一瓶糖丸扔给他们,翘起嘴角,语气轻快:“是啊。”
“你们自己玩儿,不许过来。”
他叮嘱一句,牵着商绒朝另一边宽阔的海滩上去。
柔软的沙子是湿润的,似乎海浪方才来过,商绒的鞋子沾湿了些,但她也不在意,拂面的海风微咸,银白的月光落在海面,粼粼泛光。
这片海域好辽阔,她遥遥一望,天海近乎一色,好似没有边际。
浪花雪白,水声激荡,商绒发现地上莹白漂亮的小贝壳,她蹲下身去捡来几个,又好似想起些什么,忽然唤:“折竹。”
海风吹着她的衣裙猎猎而动,商绒望向身边的少年:“很快就是七月十九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七月十九,
是她与他约定好的,属于他的生辰。
少年咬着糖丸,想也不想:“没有。”
“你就没有什么愿望吗?”商绒蹲在地上,仰望着他。
“有啊。”
他垂下眼睛与她相视,笑意渐浓,“我希望那三只鸽子不要太笨,不然簌簌的书信便不能寄去玉京了。”
栉风楼作为天下第一杀手楼,驯养信鸽也自有其不一般的方式。
商绒望着他,忍不住随着他嘴角的弧度而弯起眼睛,她拉住他的衣袖站起身,灯笼里的烛火被海风吹熄了,月华落了少年满肩,她上前两步走近他:“可是你自己呢?”
“我什么?”
他轻轻挑眉。
鬓边的浅发总是不听话地往脸颊上跑,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浅发绕到她的耳后,而她看着他片刻,才道:“没关系的,折竹。”
“你的愿望不关于你,那我的生辰愿望以后就都关于你。”
他再也不肯吃长寿面了。
可是,她还是想让他知道,在这世上,并非无人在意他的到来,并非无人珍视他的生命。
至少,她是最在乎的那一个。
“以前,我以为夫妻便是皇伯父与他的妃嫔那样,又或许,是我父王与母亲那样,”商绒牵起他的一只手,“所以大真人说我不能成亲,我心中其实一点也不难过,若夫妻都是他们那样,我宁愿孤身一人。”
“可是折竹不一样。”
她仰面看他:“很奇怪的是,只要我一想到,与我成为夫妻,与我在一块儿一辈子的人是你,我就满怀期待。”
“你……”
少年眼睫微颤,整颗心因为她的目光她的言语而翻沸难止,但他却忽而捂住她的嘴巴。
商绒不明所以,眨动一下眼睛。
不远处,那几个小孩儿已用捡来的树枝燃起了火堆,准备烧螃蟹吃,少年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揽住她的腰身,迅速藏身于一块巨大礁石的背后。
才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他的吻很快落来。
熄灭的灯笼已被他丢了,他一手环紧她的后腰,紧贴着她的唇,揉碾深入,在这片被礁石挡住的阴影里,呼吸相近,唇齿纠缠。
“你说这样的话,”他又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声线平添一分哑,红润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我就会很想亲你。”
商绒垂下脑袋埋在他怀里,轻轻地喘息。
“折竹哥哥?”
小男孩儿跑到灯笼那儿,没瞧见那对少年夫妻,疑惑地唤了一声。
商绒吓了一跳,脸颊发烫,忙推开折竹,后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