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又被名为“方嘉禾”的洪水冲了个措手不及,就更是无从理起。
两人又相顾无言起来,气氛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而这顿饭,也和当年一样,吃得不甚热闹,无话可谈。
饭毕,方嘉禾主动买了单,两人离开了商场,回到车里。方嘉禾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闻惜照旧在副驾驶躺下,半睁着眼睛说:“我不想去医院,想早点回家睡觉。”
方嘉禾瞧了瞧她,抬手在闻惜额头上贴了贴,说:“你发烧了,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我说了,我不想去医院。”闻惜重复道,“我只想回家睡觉,家里有药的。”
方嘉禾付了停车费,边发动引擎边说:“生病了就得看医生,吃什么药也得遵循医生的医嘱,你自己能行?”
闻惜把风衣脱下来,往脸上一盖,闷闷地说:“别废话了,再不走我就自己打车回去,真啰嗦。”
方嘉禾得了这话,只好把车子驶出停车位,在导航上输入了闻惜的家庭住址,不再多言。
车子开始移动,涌入一片拥挤的车流,闻惜在黑暗里吸了吸鼻子,嗅觉已经丧失,风衣上的香味那么近,她却什么也闻不见。
真是漫长的一天。
闻惜这样想着,便在颠簸中被蜂拥而来的困意所包围,渐渐陷入了沉睡。
·
四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丘宁区,方嘉禾把车子停在了天华物景的小区停车场里。
身边人一动不动,还在熟睡当中,方嘉禾熄了火,开了两扇车窗透气,借着窗外投来的昏暗光线,她转过身,近距离地看着闻惜。
冷调的灯光之下,闻惜满头大汗,双眉紧蹙,不住喘着粗气,睡得并不安稳。
方嘉禾看了她片刻,抬手抽了两张纸巾,动作很轻地替闻惜擦了擦汗,闻惜却在此时惊醒,目露茫然。
“到哪儿了?”
方嘉禾理了理她濡湿的碎发,说:“已经到家了。”
闻惜左顾右盼,长长出了口气,只觉头昏脑涨,浑身绵软,从头到脚充满了无力感。
“先休息一下。”方嘉禾说,“醒醒神再走。”
她的手还停留在闻惜的脸颊上没拿开,冰冰凉凉的触感驱散了些许闷热,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及时雨,浇落在了散发着灼热气浪的地面上。
闻惜眼眸微眯,身体上的不适在那只手的抚摸下得到了短暂的舒缓。她回望着方嘉禾,这一次未再将她推开,只用低垂的视线扫过了方嘉禾的手腕,说:“把表摘了,我看看。”
方嘉禾略一迟疑,抽出手解开了那里的表扣,腕间即刻显现出累累伤痕,触目惊心。
闻惜一道一道数着,面无表情地说:“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么多。”
方嘉禾噤声须臾,说:“你记错了,就这么多。”
闻惜抿紧唇角,用指尖在那些伤痕上轻轻划过,说:“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
方嘉禾又是一阵沉默,终于承认道:“怪我定力不够,没有你在身边提醒,我克制不了。”
夜已深了,停车场里分为静谧,不见别的车辆和人影走动,这地方如同某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只有她们两人存在。
闻惜嘴唇翕张,到底是没能说得出话来。
“精神好点没有?”方嘉禾仿佛不想多谈,转而问道,“我送你上楼?”
闻惜头疼得厉害,坐起身来,没答方嘉禾这话。
她把风衣往她手里一塞,顺势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见状,方嘉禾也跟着下了车,两人在过道里等了一会儿,一同进了电梯,闻惜正要抬手,方嘉禾的动作却比她快,抢在她之前按下了9楼的按钮。
“你怎么知道我住9楼?”闻惜明知故问。
方嘉禾老实道:“昨天晚上留意过。”
闻惜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