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阳又道:“我这边也留了些东西,不算多好,勉强能入眼,明天拿给你看,喜欢的就拿走。”
说是这么说,然而裴昭阳自幼长于宫廷之中,见惯了奇珍异宝,能入眼的东西自是不俗。
晏明华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她:“姐姐总是这样,嘴上凶巴巴的,可是每逢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随我挑!”
裴昭阳没说话,有些事说清楚了,无非是“物尽其用”罢了。
“昭阳姐姐……”
耳边的声音突然犹豫起来。
“怎么,有话问我?”
晏明华原本想问太上皇的事,又怕问了影响裴昭阳的心情,害她连觉都睡不好。
“昭阳姐姐,听说前段时间,裴六哥回来过?”
裴昭阳一怔,没料到她会问起这个:“他是回来过,参加了登基大典,就回去了。”
“原来如此。”
“你想知道他的事?”
“他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婿,小小关心一下,不过分吧?”
裴昭阳眸光一闪,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好在帐中漆黑一片,无人可以察觉。
“明华……你不抵触这门婚事?”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晏明华的叹息:“父母之命,还有太上皇的金口玉言,由得了我自己做主吗?”
“如果能,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
意料之中的回答,裴昭阳暗自冷笑,却不知心头突然涌起的异样情绪从何而来。
“为什么?”她继续追问。
“我又没见过裴六哥,裴六哥也不认识我,当然不乐意了。如果我能自己做主的话,至少选一个见过的人吧?”
“单单是见过就够了?”
“嗯?我也没别的要求,最好是知根知底的,其次嘛,能够合得来就好。”
裴昭阳想了想,不由轻笑一声:“你这要求听着简单,仔细一想,却是什么都包括进去了。”
“毕竟是终身大事,总得考量一番吧?”晏明华一手支着脑袋,俨然是谈兴正浓,“昭阳姐姐,裴六哥是个怎样的人,你跟我说一说可好?”
“你迟早会见到他的。……其实,你们早就见过。”
“我们见过?什么时候?”
“这……”裴昭阳有些迟疑,不知是否该透露一二。
“小的时候吗?”
“对。”
晏明华恍然:“那定然是我记事之前的事了!小时候的事,就算记得,也做不得准,姐姐还是说说长大之后的事吧?知道得多些,我心里也能有个底。昭阳姐姐,裴六哥和你像不像?”
“……很像。”
“哪一处相像?模样还是性情?”
“都像。”
“这样啊?我娘身边有对侍女就是孪生姐妹,长得极像,跟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姐姐和裴六哥也是这样?”
“对。”
一个和裴昭阳形貌相似的裴承夜?晏明华仔细一想,忽然笑了起来:“这样也好!”
“哪里好了?”
“你们长得一样,见到他,就好像见到姐姐你,想想就觉得很安心。”
这还是裴昭阳生平第一次听到别人用“安心”这个词来形容她,只觉有些好笑。
“这样就安心了?你也算是宫里头长大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防备人?一听六哥长得像我,就没了顾虑。”
“那你说我该顾虑什么?”
裴昭阳迟疑道:“你毕竟没见过他,对他也不了解,也许他本人跟你想的有些出入呢?”
“我也知道眼见为实!我娘还说了,找机会让我跟裴六哥见上一面,要是他不想下山,我们上菩提山找他也是一样的。”
“这么重要的事,他是该亲自下山一趟,”裴昭阳沉吟道,“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安排,年前有些赶不及,就定在年后,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