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妃与先皇后、宁妃不同,她是皇帝发迹之后,经胡惟庸之手送给皇帝的。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驰。她与皇帝之间,又能有多少情义。
想法不错,可太子的本章一上,她的奢望便只能止于奢望。总不能因为她儿子,耽误了国本,潭王再优秀,也得给皇长孙让道。
至洪武二十三年正月,皇帝正式颁诏:以北元丞相咬住、太尉乃儿不花、知院阿鲁帖木儿等屡为边患为由,命晋王朱冈、燕王朱棣分兵两路,各率师北征。
命傅友德为征虏前将军,南雄侯赵庸、怀远侯曹兴为左右副将军督兵从征,并北平都司十七卫,皆由燕王一体节制,以为东线。
右军都督府左都督宁正为主将,定远侯王弼、全宁侯孙恪为左右副将,统领晋军;由晋王-朱棡节制,以为西线。
秦军以耿炳文为主将,徐允恭、李坚、张保为副将,虞王朱雄英为监军。辅助西线作战,并巩固西北防线。这是至正二十七年以来,明军的第八次北伐。
洪武二十三年,三月,燕王率傅友德等出古北口,搜寻北元太尉乃儿不花部主力。来陕近半年的朱雄英,还在青羊岭、赤木口、玉泉营一线踟蹰不前。
去岁,中秋后,各部便以先行准备,秦军这刚到位,晋王-朱棡就以主帅的身份,命李坚、张保率秦军主力移至榆林卫,由他统一节制北上。勒令朱雄英、耿炳文就地防守贺兰山以西。
当然,朱棡还给朱雄英写了一封信,解释了一下。大致内容说,朱雄英年纪还小,是他们老朱家的宝贝疙瘩。万一出了事,于情于理他都没法跟皇帝、太子交待。
所以,就在宁夏卫过过带兵的瘾吧,有耿炳文、徐允恭守着最是稳妥。等他班师之日,功劳簿也会分大侄子一笔,犯不着刀头舔血当丘八,万事都有他这个三叔担当。
朱雄英的沙场梦算是泡汤了,这半年来,除了少数鞑靼侦骑外,毛都没捞到一根。好家伙,不仅他三叔觉得他是个娃娃,北元人也看不上他啊!
百无聊赖的他,只能与耿炳文在棋盘上较劲。老耿不愧是“大明第一防御大师”,棋风也是风吹不过、水浸不透。这也是他到陕以来,唯一的乐趣。
东宫与长兴候府是姻亲,蒙皇帝恩旨,耿炳文的长子-耿璿已经与江都郡主定了亲。江都郡主又是朱雄英的胞妹,耿炳文当然更愿意与他亲近。
“跳马!”
吃了朱雄英一颗“过河卒”后,耿炳文老神道:“殿下,你的大帐最近很热闹啊!”
能不热闹么?常森、察罕改、佛家奴三人带领的侦骑,以遣至乱井、长流水一带,执行秘密军务。
虞王的大帐,每天都能收到发来的俘虏,由宋忠负责审讯。而宋忠那个孽呢,又不知收敛,弄得鬼哭狼嚎的,兵士们晚上都得绕着走。
微微一笑,提了一步车,朱雄英笑着回道:“长兴候,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
算了吧,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耿家从他父亲耿君用起随皇帝夺取天下,他怎么能不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军中的老弟兄,都嘲笑他胆子小,可耿炳文却认为,不管打仗、还是为官,胆小点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吃亏。
耿炳文的意思是,出征之前,太子召他至文华殿,特意叮嘱他。战事若顺,虞王可自行其事;若不顺,务必保其安全。
现在正好,西线无战事,虞王可以放开执行他的使命。需要什么,尽管张嘴,他都鼎力支持,绝不推辞。
“西线无战事?”,一提到这个词,朱雄英就烦。他这次的目标是-北元重臣-哈剌章,捕鱼儿海之战后,下落不明。
洪武二十一年,十月,脱古思帖木儿与其长子天保奴被元世祖忽必烈之弟阿里不哥的后裔也速迭儿袭杀,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率三千余人投降明朝。
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