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溱溱往四周看去,夜幕降临的村落寂静无声,没有灯火,似乎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漫天星光下,唯有窸窸窣窣吱吱啦啦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上一个游戏小世界的“月黑风高夜”。
是个适合暗戳戳搞事情的好环境。
这具身体也不知困在地窖里多长时间了,再加上饭也吃不饱,感觉很虚弱,这也没走多远双腿已经乏力、沉重,开始大口喘上气了。
唐溱溱左手搭右手上给这具身体号了个脉,啧啧,亏损严重,气血不足。长期不见阳光、营养不良,缺乏运动量,这具身体机能弱得说是上了六十岁的老妪也不夸张。
右手边一间屋子里传来一道戛然而止的微弱哭声,伴随着一个老太太不耐烦的叫骂:“哭哭哭!就知道哭!一个赔钱货天天就知道吃!闭嘴,吵死了!”
唐溱溱脸上的神色很冷。
她走过去,推开房门。
木门活动的吱嘎声惊动了正背对着门口的矮小身影,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问出那句“你是谁”,就被唐溱溱反捆了胳膊,摁坐在炕沿上。
转身把墙摸了个遍也没找到灯的开关,唐溱溱抬头一看,好家伙,墙上光有个孤零零的灯座,灯泡已不知去向。
拍了拍抹的一手墙灰,她也不继续执着灯光了,坐在炕沿上,一边恢复力气一边借着清冷的月光打量着似乎被吓傻了的黑心老太太。
看那不加掩饰的惊恐表情,怕不是把她当成入室抢劫的贼人了吧。
黑心老太太不出声,她也不搭理,转身抱起炕上饿得低声哼哼唧唧的小丫头。
满了周岁的小婴儿应该是个什么模样唐溱溱不知道,但再不懂她也知道不会是怀里小丫头这个样子。
虽说月色并不明朗,但视力极好的唐溱溱很轻易便能看清楚她稀疏凌乱的头发,瘦削的脸颊,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奶香白胖的小婴孩模样。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被善待吗?
唐溱溱心里的愤怒和心疼蹭蹭上涨。
看小丫头闭着眼像个小奶猫似的瘦弱模样,完全没有带孩子经验的新手溱手忙脚乱开始了新奇的带娃体验。
从渣男人和黑心老太太嘴里得知,小丫头一生下来就没喝过母乳,主要是她现在掌控的这具身体太虚了,能坚持生下孩子都昏迷了两天,再加上吃得没有油水,根本没有条件喂养孩子。
小丫头一直都吃的是米稀,是他们娘儿俩熬粥煮饭后烧开的刷锅水。
幸运的时候能看见米粒,更多的时候就是一碗汤水。
唐溱溱特别想给渣男人一个大嘴巴子,是个爷们不,这么对自己亲生的孩子。
等她找到了家里放粮食的地方,舀了米生火熬粥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黑心老太太“嗷”一嗓子嚎起来了。
“天杀的小贼,别动俺家粮食!俺跟你拼了!”
说着一头撞上了灶房门框,摇晃着跌坐在地。
“我说老太太,吃你点粮食你可不亏,这可是喂你亲孙女。”唐溱溱有些想笑,忍了忍开口说道。
这老太太怕是眼神不好,这半天了也没弄明白状况。
听到一道略带熟悉的女声回应,半躺在地上的老太太却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是,你是梅子?!”声音充满震惊。
“你怎么在这里?我儿呢?我儿在哪?”
“哦,你说那个虐待亲闺女的渣男啊,他在他该待的地方。就昨天咱们见面的地方。”
黑心老太太似乎接受不了这个意外“惊喜”和刺激,背着手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嚎起来。
米粥熬好,盛出晾凉,唐溱溱专心喂给怀里的小丫头。
许是饿狠了,小丫头砸吧着嘴吃得很快。
等老太太终于不吱声了,唐溱溱抱着沉沉睡去的小丫头,拎着一顿嘴皮子输出后焉头耷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