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那黑黢黢的洞口打到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在第一次被打中的时候,唐溱溱脑海里迅速划过了这个想法。
不过,很快她便顾不得想其他的了,伴随着“哒哒哒”声,如密集的雨点般打来的痛楚让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透着密密麻麻的酸疼。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大冷天趾头不小心磕到了坚硬的物体表面,那种说不出话来的酸爽感。
向来没怎么吃过苦头,不过是之前跟着练军体拳、锻炼体能时有过身体疲累酸痛感的唐溱溱现在全凭着一股子韧劲儿撑着才不呼痛。
至于为什么她明明身处密集的攻击范围里,作为活靶子承受了打击、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匪徒们眼里想当然的“伤口”,更没有一滴鲜血落下,那就完全托黑曜石这位天才工程师的福,它的蛛丝有类似于防护衣的作用,很坚韧,护住了陆柳柳的这具身体。
不过,纵使它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卸去一部分打击力道,但唐溱溱该承受的痛楚依旧不小,好在伤害性被降到了最低,至多是些皮肉之苦。
原本下令开火后,自觉必胜、一脸得色凑近身旁美人儿打算调戏的光头突然被一股怪力狠狠掀翻在地,被这股令他猝不及防的力道强迫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的他,缓了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忍着强烈的头晕目眩爬起身来。
此时房间里还站着的人,除了他对面被严重低估了的“陆柳柳”,就只有一脸漠然的美人儿,和刚刚颤颤巍巍站起身的他自己了。
其他人无不是捂着身体的某一部分,哎呦哎呦地低声哼哼着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打转。
光头神色极为震惊复杂地看了眼躺了一地的手下,又挪回目光上下打量着好似全无伤害的唐溱溱,一时之间,不甘、愤恨、疑虑与忌惮等情绪轮番充斥着他的眼底。
唐溱溱不耐烦听他发表什么失败感言,为防迟则生变,她上前一言不发地给他捆了个结实。
完全反抗不得,失去行动能力倍感屈辱的光头先是耐着性子各种求饶,并金钱收买,见唐溱溱依旧不为所动,终是耐心耗尽撕破脸,破口大骂起来。
嫌耳边聒噪,唐溱溱正四处打量想寻摸个东西塞住他的嘴时,一直默不作声存在感很低的美人儿突然动了起来。
她似是突然上了发条的木偶娃娃,将身旁离得最近的一人鞋袜脱下,将那明显冒着热气的袜子三下五除二地塞进了光头喋喋不休的那张臭嘴里。
看着有被恶心到,噎得想吐吐不出来猛翻白眼儿涕泪横流的光头,那美人儿竟开怀地笑了起来。
通知完同事过来收尾的唐溱溱看着美人儿笑完了又开始痛哭的模样,心下微叹,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可怜人。
向来嘴拙的她想了想,止住了想要上前安慰的心思。
只要确保光头不会逃跑,能够留口气儿等待即将到来的正义审判,唐溱溱并不干涉美人儿明显泄私愤的行为。
更何况那美人儿确实如她所见的娇弱,在那光头脸上卯足了劲儿连扇了十几巴掌,她的手都打疼了,那脸皮子也不见红肿,也没有留下痕迹。
也或许是身为大反派,脸皮足够厚?
默默心疼了美人儿一把,唐溱溱不小心扯到了自己身上的酸痛,这才顾不上别人,自己呲牙咧嘴背着人无声地“哎呦”起来。
匆匆赶来再次“坐享成果”的同事们脸色不是很好,却也只是自责自己的“无用”,没能和战友并肩作战,看向“陆柳柳”的眼神充满敬佩,还有一丝丝担忧。
实在是这货能力太刚,多余的担忧都是浪费感情。
这一次毒瘤头子的落网,牵扯出了一大串作恶多端的团体,将国内最大的违禁药品、违禁武器交易、人口贩卖、恶势力等无恶不作的团伙一网打尽,举国欢庆。
为以儆效尤,对他们的处罚也十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