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康盂树的目光看着金鱼,实则越过它肆无忌惮扫过来的眼神时,脚趾紧缩了一下,单鞋没勾住,从脚上滑了下去。
她就这么赤着脚,停住了摇晃的姿势,和他对峙。
他的眼神从她的眼睛移到被灯光打到泛红的鼻尖,嘴唇上被咬坏的一块皮,翻出的新肉在红光下更显血腥。
她也不甘示弱,从他的眼睛滑过鼻梁,移到耳廓上一粒极淡的黑痣,再是喉结,照着幽蓝色的光,显得格外冷酷。
最后,又双双上移,停在对方的眼中。
他身上那股有些香甜又腻人的烟味在空气中发酵。
如果情/欲要具化成一个味道,那么就是她现在闻到的,都是有害的尼古丁,却包裹着一层糖衣,卸掉防备,勾得人赴死下坠。
这一电光石火,黎青梦的脑海中瞬间就播放起了刚才想到的那首《BloodyMaryGirl》,迷幻的摇滚在神经里混响,随着鼓点填补外部空间无比的静寂。
这是只属于她和他之间的高峰时间,冷光与暖光交叠,他们的眼神在同一道高速上相撞,滞堵,大有耗费整个长夜的劲头。
第32章
打破这份胶着的,是黎青梦的手机来信提示。
她如梦初醒地瞥了眼手机,小声说:“好像是康嘉年回了。”
康盂树眨了几下眼,抽离的情绪刹那回身,退开鱼缸两步,有些心虚道:“说了在哪个房间吗?”
“在‘深水炸弹’。”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