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服务别人并不等于就低人一等。况且美甲还是一门技术活。
所以她坦然地进行着手上的工作,摆出没什么大不了的姿态。
尽管,暗中指甲抵着手心已经嵌出了很深的凹痕。
周滨白表情复杂地退开一步,说我去抽烟,推门走到店外。另外两个男生跟着出去,店里只剩下女人们。
她们目睹着黎青梦取完工具坐下,美甲凳矮上沙发一节,她和石榴坐成一低一高的姿势。
石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悠悠伸出一只手。
“难为你能在这里住得下去,太委屈你了。听说……你之前去了趟京崎到处借钱,怎么不来找我们?甚至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黎青梦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回答:“现在是工作时间,不太方便叙旧。”
“……你还真是爱一行干一行,现在很有服务精神嘛。”石榴眯眼笑,“行,那我们就聊点工作方面的。你指甲别给我修太短。”
“可以。”
“还有力道轻一点,我手比较敏感,和服侍别人的那种手不能相比的。”
黎青梦没再应声,抿紧唇将手霜涂上她的手,一根一根,仔细地揉干净。
玻璃窗外,抽烟的三个男人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动静。
其中一人问周滨白要火机,一边好笑地问:“修罗场啊周公子,现在心情如何?”
周滨白淡笑:“女人啊,就喜欢争这种无谓的面子。”
“里头那个,真不心疼?”
他不否认,只说:“有正宫要哄,惹毛了那位,接下来几天折腾死我。”
“可是你当初不是更喜欢黎青梦吗?”
“喜欢啊。这不惦念了几个月,又忍不住过来看看。”周滨白语气颇为遗憾,“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里,要让我妈知道我和她搞上,出国卡都得给我冻了。那怎么成。”
“光看得到吃不到又有什么意思?”
“现在有挡箭牌了,谁说私下吃不了?”周滨白觑着黎青梦弯下去的细瘦脖颈,“这副状况才好吃,轻松没负担。”
三人心照不宣地发笑。
周滨白又往里看了一眼,留在店内的两个女人正在角落里,掏出手机悄摸对准黎青梦卸指甲的背影。
他不太高兴地说:“你的人是不是在偷拍?”
“放心吧,她就是拍着玩,不会伤你的小心肝。”
周滨白给了个警告的眼神:“你是不是傻,视频流出去别人就都知道我们来这儿了,别那么高调。”
“我擦,原来你是怕偷吃被发现啊……行行行,我一会儿一定让她删。”
谈话间,街角有轰轰的引擎声传来。
周滨白不经意回头,发出巨大声响的男人已经急速开着电瓶过来。
昏黄的夕阳下,他没有戴头盔,背着光,一身军绿色的飞行服在风中鼓起。擦过周滨白身侧时,眼神像京崎的柳絮,轻飘飘飞过来,但落在身上又像是一把飞镖。
周滨白不喜欢这种迎面逼近的压迫感,下意识蹙眉。
然而男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视线直接穿过他看进玻璃窗。
在看清窗内的景象时,他猛地摇动手柄,把车子停下来。
周滨白这才看清,原来他的后座在还载着一个人,只是因为开车的人气场太强了,以致于后座的人被忽略。
此时这个被忽略的人出声嘟囔:“阿树,这里面是在干嘛?拍宣传片?”
男人眼睛微眯,在察觉到石榴对镜头不动声色用手指指着黎青梦之后,火大道:“拍个屁的宣传片,这角度的宣传片卖黄网啊?”
周滨白惊愕地看着那个叫阿树的男人长腿一跨下了车,视线在店内店外一扫,蓦地向他们走来。
他身形竟比他们三个都要高出一点点,周滨白被迫微微仰起头。
“喂,里面女的是不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