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轻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陆笙那小孩儿呢?”
没人搭腔。
温时:“?”
过了会儿,小姑娘才恹恹地回了句,“去屋里找工具了。”
“行,我去看看她。”
临走前,温时拍了拍苏潮肩头,搂着托尼猫挡住小姑娘探究的视线,眼神疯狂暗示:悠着点儿,可别真当一禽兽。
苏潮怔了一秒,领悟到温时的意思后,被深深气笑了。
踢了他一脚,苏潮懒洋洋道:“赶紧滚。”
一眨眼的工夫,雪地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汪林莞发现,向来话痨的某人,这会儿极致的安静。
安静之余,就是无言的尴尬。
温时那话,再迟钝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偷偷谈什么?
谈恋爱对吗?
他为什么不反驳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说不喜欢坐飞机吗?下这么大雪飞回来做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昨夜没睡好,一早就被小孩儿挖出来搞东搞西。
心里那根弦绷得很紧,无法控制的情绪,让她自己都没法子预判什么时候会爆发。
在雪地里蹲久了,小腿酥麻无力,汪林莞勉强起身,一抬眸,发现苏潮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他不笑时,整个人莫名的冷感,戾气横生,跟笑起来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视线交汇一瞬,察觉到他盯着她的小裙子瞧得专注,冷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暧昧。
不知是不是他这个人生得一副浪荡桃花相,心不在焉时犹然不觉,一旦认真起来,浓浓的侵略气息乌云罩顶,让人无所遁形。
就仿佛她站在冰天雪地里,被他用眼睛结结实实地“嫖”了一遍。
汪林莞脸上一热,尴尬得要命。
这种心情复杂至极,怕他不开口,却又怕他一开口就令人窒息。
毕竟,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穿小裙子被他撞见,这人仿佛出门没带眼睛。
旁人都觉得漂亮的小裙子,在他眼里,就是浮云,偶尔一句“得老寒腿”能让人想把他拉黑的程度。
现在盯着她看,是不是又觉得她中二?
或者,劝她去医院挂个免疫科?
脸上的热度持续攀升,被盯得全身发麻,实在受不住这难耐的气氛,汪林莞赶在他开口前,绷着一张小脸,摊开手掌警告他,“苏潮哥哥,我有事儿要说。”
少女掌心细白,还沾着雪,一点朱砂豆蔻被雪白衬得格外耀眼,娇媚至极。
苏潮被小姑娘指尖那点儿红短暂晃了心神,没由来地再度想起这小朋友用这细软的手指碰他腹肌。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呈现一副画面,小姑娘穿了小裙子,小巧灵敏的手指碰过来,眼尾泛着红,怯生生地望着他。
仿佛真被他欺负得哭出声。
苏潮被自己禽兽的念头气笑了。
对一个小朋友,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朋友起了什么见鬼的心思。
就他妈的荒唐。
下意识去兜里摸烟,又停住,转而拿了根棒棒糖,撕了包装纸,填进嘴巴,没咬碎。
“嗯?”不着痕迹挪开视线,又恢复了初始的散漫,苏潮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说。”
汪林莞瞧他这幅模样,眼皮一跳,木着脸腹诽他:这人刚刚一定在心里偷偷笑她穿成这样。
幸好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不然她真的会谢谢。
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羞耻与窘迫,小姑娘一口气输出完自己的诉求:
“我这个人呢,脾气大又任性。”
“下手重,打人还挺疼。”
“最不喜欢别人吐槽我的审美!”
“所以呢,为了我们美好的友谊,哥哥请你暂时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好吗?”
噼里啪啦一通输出,久久没等到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