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高,长款风衣习惯性敞着,里头是件叠穿的黑白拼接衬衫,长腿曲起,指间的细烟星火点点。
乍一看,有种车模雪天拍摄广告大片的既视感。
约莫是察觉到他的存在,苏潮懒懒散散地看过来。
两人视线交汇,温时瞧见他冲自己扬了扬手里的烟,迈开长腿朝自个儿走来。
温时:“……”
他从很早前觉得这人有个特质,甭管再禁欲系的衣服,穿他身上都莫名浪荡。
难怪每次他们俩一块出门,开跑车去浪时,总有小姑娘频频往他身上猛瞧,眼睛里遮不住的对他的欲念。
温时甩上车门,迎上前,一脸疑惑:“你不是说圣诞节不回来吗?”
苏潮咬着烟痞气轻笑,“这不是想你们了。”
温时:“……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
他像是有心事,答得漫不经心,倒是让温时一头雾水。
温时上下打量他片刻,问:“还回吗?”
“下午就回。”
“?”温时克制不住自己地吐槽,“你有病?大雪天坐飞机回来就是为了看我们一眼?”
苏潮愣了下,眯起黑眸,似乎在认真思索他提出的疑问。
半晌,他摁灭了烟,随手从风衣兜里摸了根甜橙味的棒棒糖,填进嘴里,咬碎了,轻笑出声,“我也觉得我可能有点病。”
温时:“……”
“你怎么不进去?”
“等点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烟,“顺便散散烟味儿。让小朋友们吸二手烟挺不厚道。”
温时鄙夷,“你终于打算做个人了?”
话落,发现平时话痨的一比,开口从没个正行的人,这会儿意外的安静。
一根棒棒糖没咬完,一辆奔驰商务开过来,司机停了车,跟苏潮攀谈,“苏先生吧?这是您从机场随行的行李,麻烦您验收一下。”
“谢了。”
温时探头,“你就回来半天,至于搞这么多行李回来?”
苏潮没搭腔,车门打开后,温时瞧他从车里拎了只半人高的兔子玩偶,淡紫色兔子,耳朵扎了蓝色小花。
这玩意儿温时可太熟悉了,平时带陆笙出去玩,周边店里各种各样的玩偶被这小孩儿收集起来。
苏潮漫不经心撸着兔子耳朵,温时盯着不断从车里被搬出的玩偶,一整个大无语,“敢情你去洛杉矶是进货去了?怎么?放着大少爷不当改当代购了?”
苏潮睨他一眼,忽然勾着他肩头,在温时耳边坏笑,“兄弟,知道你自己为什么总被女人白嫖吗?”
跟rua仓鼠一样,rua人脑袋,苏潮一脸可惜,“啧,愚蠢的男人。”
温时一头黑线:“……”
特么的在这件事情上,你好像没资格说老子吧?
“圣诞节礼物,明白?”
温时:“?”
温时木着脸:“……”
所以你买了一车回来,对吗?
烟味儿散够了,苏潮单手抱着半人高的星黛露玩偶,率先踏上台阶,温时闭了闭眼,觉得不能跟狗计较,随手捞了只托尼猫,亦步亦趋跟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没多久,温时发现苏潮脚步突然顿住,目不转睛盯着庭院一隅,不动了。
“你看什么呢?这么专——”
尾音消失在看到冰天雪地里那两抹可可爱爱的大小糯团子间。
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姑娘穿了同款的蓬蓬裙,艳丽的红色与下雪天极其般配,双马尾上是一只毛茸茸的星黛露头箍,怎么看都可爱到爆。
庭院里积了很厚的雪,一只丑不了几的雪人半成品孤零零地矗立着,雪人旁边是一群用工具夹出来的小鸭子。
密密麻麻的,仿佛鸭子开会。
一大一小两个团子,这会儿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雪人旁边,给雪人鼻子上装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