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高,廷议之后,先经内阁核准方可上奏。
不过这最后的裁决权,都在皇帝的手上。
在往乾清宫的路上,张四维等人就遇到了各部的尚书,但里面独独缺了户部尚书张学颜。
张四维料定,这张学颜早就在乾清宫进行君前奏对了。
果不其然,进殿的时候张四维的余光就扫到了张学颜。
看来今日的廷议,与这财政有关系。
待到重臣们坐定之后,朱翊镠才开口道:“今日急召诸位来乾清宫,只有一件事来议。”
听到天子的停顿,诸臣们都竖起来了耳朵。
“那就是盐收归朝廷售卖!”
这句话不啻于一道惊雷,在众臣的耳边炸裂。
实行了二百多年的盐法,天子如今要收归朝廷?
殿中一片安静,没有人敢率先开口。
谁都知道这售盐牵扯的利益众多,一旦动手将损害多少世家大族的银子?
而且这以售盐为根本的盐商们,又如何能够容忍被断了财路?
见众臣如此,朱翊镠有些失望。
“若是太师还在,当会为朕分忧。”
这一句轻叹,都落入了张四维等人的耳朵里。
张学颜望着眼前的一碗酸梅汤,怔怔出神。
也是,我张学颜怕个球?
我是这大明的户部尚书,畏首畏尾的,辜负了这圣贤书,也辜负了元辅张居正的信任。
张学颜道:“臣以为,皇上此言可行!”
“如今盐价各地虽不相同,但大致维持在七八文左右,去年一年仅仅两淮、两浙、长芦等十一地的产盐总数就为四万九千零七十九万斤,共二百四十五万的盐引。收购灶户一引盐仅仅用半两银子而已,那中间的利润就有六百二十一万两。”
“再算上余盐、私盐的数额,那这利润两千万两都远远打不住。而朝廷的税收到国库的仅仅是一百多万两,获得了十分之一不到!”
这个数字一列出来,别人不说,就工部尚书曾省吾就有些双目赤红。
他们工部一年营造这个营造那个,而户部给的银子就只有那些,用料太次,则这些工程堪忧,一旦出事就会牵连不少官员。
但若是都用上好的物料,他们户部也着实拿不出银子来。
朱翊镠道:“盐税仅仅是一百多万两的银子,何其可笑!”
“这两千多万两的银子若是在朝廷手中,能做多少件大事?”
“朕虽然已经给天下官员涨过一次俸禄,但还是不够。若是每年有这笔进项,朕就能给官员们再涨两成俸禄!虽然不及前宋官员的俸禄,但终归是可以令其衣食无忧,专心政务。”
“另外,有了这笔银子,这天下的将士都能够穿上上好的铠甲,人人都能配备上燧发枪!”
两张大饼一画出来,吏部尚书王国光和兵部尚书方逢时全都呼吸急促起来。
虽然是天子要办的事情,但这功劳终归是要落到吏部和兵部的。
这样一来,吏部选官腰杆子更硬,兵部用兵底气更足!
于是,王国光和方逢时全都开口道:“臣等附议!”
见有三人支持,张四维脸色有些阴沉。
在廷议里,他张四维已经占不到便宜了。
这六部尚书没有自己的亲信,即使是科道官员参与也没有了自己多少亲信了。
毕竟王国等人上次已经被罢黜了。
但他们张家,就是靠这盐才能发家。
若是盐收归朝廷售卖,他们张家赖以生存的命脉就彻彻底底的断了。
张四维开口道:“皇上,朝廷万不可与民争利!”
“再者,这售盐的开中之法乃是祖制,岂可随意变更?”
这番话朱翊镠早就有所预料,没等其他官员开口,就道:“太祖高皇帝因边境战事不宁,从而实行开中法,如今北疆安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