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一家医馆之中。
冯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脑袋还有一些疼痛。
见状,小太监连忙走了进来,来到了冯保的面前,对着冯保说道:“见过冯公公。”
冯保想要起身,一旁的小太监则是上前扶住了他。
冯保艰难的开口道:“陛下呢,陛下现在在何处?”
“回冯公公,现在陛下已经返回京城了。”小太监开口回应道。
闻言,冯保不由得潸然泪下。
想起了自己来到了南京之后,受到种种的委屈,而这个时候是陛下与张居正一同站出来,为自己撑腰。
要是没有陛下和张居正,估计现在自己还在孝陵里面挑大粪呢。
甚至还要受尽其他太监的侮辱。
而又想到自己的故友张居正已经去世,心里便更加不是滋味了。
要知道当初他与张居正在一起共事多年,况且要不是张居正当时救自己,自己都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但是现在却天人永隔,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加上现在陛下已经离去,南京仿佛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此时的冯保只觉得半生凄凉,没有归处。
突然,冯保又开口询问道:“南京司礼监太监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太监想了想,随即开口回应道:“是这样的,在你昏迷不久,陛下就已经下令让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将其斩杀了。”
冯保则是点了点头,心里落下来了一块大石头。
“是谁让你你还留在这里的?”
“这些都是张宏公公的意思。”小太监如实回应道。
张宏……
冯保叹息一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也不枉自己当年在司礼监提携他。
……
很快,辽东的战报就通过兵部送到了内阁。
在内阁的公厅之中,张四维拿着战报,眉头紧皱。
“这个李成梁没有朝廷的指令,只有肆意妄为擅自出兵。”
“他是不是以为在高丽倭国立了两次大功,就可以罔顾朝廷法纪了?”
一旁申时行听出了张四维的言外之意,劝阻道:“元辅莫要动怒。”
“李成梁李将军也是我大明当世之名将,也只是调了几百的家丁而已,况且这次大获全胜,可能也是事出有因吧。”
但是张四维目光冷峻,“李成梁是不是居功自傲了?他有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一介武将就敢擅自调动兵马?今日能调动几百人,明日就能调动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
“他若是有了私自随意调兵的权利,那还要兵部做什么,还要朝廷做什么,那他就跟安禄山史四维明一般成为了地方的节度使了。”
安禄山、史思明!
这一点大帽子扣下来,任谁都会感到窒息。
唐朝天宝十四年,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发动属下唐兵以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共十五万人,号称二十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
天宝十五年,所向披靡的安禄山干脆都不装了,在洛阳称大燕皇帝,改元圣武。
而这场安史之乱也成为了大唐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在之后的一百多年李唐王朝,一直被手握重军的藩镇节度使所掣肘,最终也灭亡在节度使手里。
在之后的王朝里如南北二宋,都是极力崇文抑武不想再走藩镇割据的老路。
虽然在大明建国之初,这些开国武将们有崇高的地位,但是随着国内渐渐安定,文官集团最后才是执掌权力的那一小撮人。
把李成梁比作安禄山,那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元辅,此话可是有点过了。”潘晟开口道。
“李将军常年为朝廷作战辽东,可谓是劳苦功高。”
“而下命令剿灭女真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