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
谁也想不到这等园林风景竟出现在苦寒的辽东。
如此之景,没有数万两银子是怎么也建造不出来的。
城主府大堂主座一人,国字脸,有长须,双目炯炯有神。
身上的杀气令人下意识的畏惧。
此人正是辽东总兵官、辽东铁骑之主、宁远伯李成梁。
只比张居正小一岁的李成梁,全然没有老态。
仅仅就在坐在那里,便是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猛虎在侧。
“启禀大帅,有张相爷信来。”
身着甲胄的军士匆匆步入大堂。
李成梁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樽,接过张居正的信件。
之前甫一接到张居正言新帝登基的消息,李成梁就急不可耐的上了贺表,并且提出了要进京觐见天子的要求。
如今张居正再度来信,定然是关乎自己是否觐见天子。
屏退了左右之后,李成梁才谨慎的拆开了张居正的信。
“汝契亲启:”
“……仆已与天子言明觐见之事,天子曰准。”
“汝契需早做打算,亲卫宜少不宜多。”
……
看完张居正的密信之后,李成梁抚掌大笑。
“来人!”
把守在大堂之外的家丁走入堂中,单膝下拜:“大帅!”
“去唤大公子和二公子来。”
“喏!”
家丁领命快步而去。
不一会儿,两个年轻人出现在了大堂中。
“父亲唤我兄弟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可是又有部族包藏祸心?”
李如松一脸杀意的问道。
三十一岁的李如松其实也并不年轻。
从十几岁时,李如松就追随父亲李成梁冲锋陷阵。
经历杀阵的李如松鲜有败绩,出城诛杀异族如切瓜砍菜,这也养成了李如松不可一世的骄纵性格。
“你兄弟二人稍作准备,随我进京。”
李成梁将手中的密信收起来道。
“父亲,你这里又有好酒,我都闻到香味儿了。”
李如柏嚷嚷道。
李成梁二子名为李如柏,时年二十七岁。
上面有这么一个强势无比的大哥,李如柏自知比不过,便时时饮酒作乐。
但随即,李如柏反应过来,“入京?”
“可是入京觐见新帝?”
李如松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新帝?”
李如柏猛然一惊,“万历皇帝何时……”
话没说完,李如柏就挨了一巴掌。
“慎言!”
“万历皇帝禅位于潞王,当今天子可是天启皇帝。”
李成梁沉声道。
“天启皇帝,我怎么不知道……”李如柏喃喃自语道。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下,李如柏委屈的抬起头,却发现李成梁的虎目凶狠。
“平日就知道饮酒,张相爷上次来信的时候,你还醉的不省人事!”
“上次我去信就是在问相爷能否觐见天子,谁知天子答应的如此爽利。”
手握重兵的边将擅自入京,轻则定玩忽职守之罪降职罚俸,重则是谋逆大罪危及性命。
……
蓟镇。
军营大帐。
手拿兵书的戚继光正读的入迷。
忽然,帐外马蹄阵阵。
随即,大帐之外走进一军士。
“卑职参加大帅!”
军士恭敬道。
戚继光这才放下兵书来,“可是有事?”
“启禀大帅,有张相爷加急密信。”
军士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纸密信。
闻言,戚继光快步走过去接过张居正的密信。
“路途艰险,快去好生歇息一番。”
戚继光拍了拍军士的肩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