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疾步走出了慈宁宫。
“皇上驾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进来。
“见过母后。”
朱翊钧一走进慈宁宫,就扑通一声跪下来了。
“咱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李太后带着浓浓的疏离感说道。
“母后,朕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朕吧……”朱翊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是啊,皇兄知错了,您就原谅皇兄吧。”
朱翊镠也跟着乞求道。
“咱意已决,要改立潞王为太子。”
李太后的话传到了朱翊钧的耳朵里,朱翊钧顿时身形摇晃不已,“母后……”
朱翊镠看着脸色煞白的朱翊钧,急忙要去扶住。
谁知,朱翊钧却一把甩开朱翊镠的手,“朕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来怜悯朕!”
这一甩,朱翊镠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朱翊镠看着朱翊钧眼中浓浓的仇恨之色,心中猛然一颤。
天家无亲情,更何况是涉及到皇位之争的时候。
“母后,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朕保证改过自新,再也不如此了!”
朱翊钧痛哭流涕。
但李太后并没有为之所动。
而内阁之中,冯保当着次辅张四维和三辅申时行的面,传着李太后的懿旨,“两位阁老,太后娘娘懿旨,万历皇帝不修德行,荒淫无度,所以娘娘要废掉万历皇帝,另立潞王为帝!”
前来听旨的张四维和申时行听到了冯保宣布的口谕,竟一时间愣在那里。
“元辅在何处?
此等大事,须元辅决断。”
张四维是个人精,有大事第一时间就想到张居正。
“张先生染上了风寒,正在家静养。”
冯保叹了口气说道。
三辅申时行的座师正是张居正,申时行不动声色,“元辅身体有恙,本部阁于情于理都得去探望一下恩师。”
“内阁之事,看来要劳烦张阁老了。
二位,仆先行告退了。”
一下子,这个皮球又踢到了张四维的身上。
张四维看着溜之大吉的申时行,不禁暗骂一声滑头。
看着申时行离开了文渊阁,张四维心中冷笑一声,你们不来写这个圣旨,我来。
他张四维,说是入内阁预参机务,名义上是次辅,是大学士,其实就是给首辅张居正的跑腿小吏罢了。
如今太后当政,要立潞王为帝,张居正乃是万历皇帝之师,肯定要避讳甚至反对,但有了机会张四维如何不把握?
张四维笑着对冯保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本部阁来拟懿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高皇帝创业垂十五年,定鼎中原,扫除残元,恢复中华。
成祖即位,数征漠北,蒙古远遁,不敢犯境,及至仁宣,布武施恩。
隆庆先皇虽秉国仅六年,但北封俺答,靖平北方蒙古之患。
来献白环,岂直皇虞之世,入贡素雉,非止隆周之日。
固以效珍川陆,表瑞烟云,甘露醴泉,旦夕凝涌,嘉禾朱草,孳植郊甸。”
“朕入纂鸿休,将承世祀,籍援立之厚,延宗社之算,静言大运,欣于避贤,远惟唐、虞禅代之典,其可昧兴替之礼,稽神祇之望。
神器不可一日无主,天下尊位不可虚空。
朕今便逊于别宫,归帝位于潞王,推圣与能,眇符前轨。
主者宣布天下,以时施行。
钦此!”
张四维洋洋洒洒数百言,挥毫立就。
这将是张四维人生中最大的豪赌。
旁边的冯保看的直皱眉,“张大人,您这旨意拟错了,是太后的懿旨。”
张四维微微一笑,“冯公公,皇帝废立之事,并非是皇家一家之事,而关乎于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