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雨霖铃被炸飞开去,细刃由此斩在了空气。
姬纸鸢微蹙眉,但没有犹豫,借了爆炸的冲击力往后倒飞,落到后一根石柱上站定,接住雨霖铃,将细刃归入伞骨之中,轻轻地倚在肩上。桃花在旁边飞舞,她的明亮双眼,仍然带着一种宁定的力量望过去。
突然出现救下影的是一个面具人,她知道这个人名叫无面,是影堂的副堂主,擅长幻术,方才的爆炸应该是由某种消耗性的宝具造成的。
影重新现出身来,扭了扭脖子,笑着说道:“小姑娘,很遗憾,我没死成,你却要倒霉了。”
影堂的正副堂主联手对付九大一个连首席弟子都不算的修行者,仅这个成就,便足以名扬天下。
“来。”姬纸鸢道。
……
另一边,燕离面对的新的敌人,却是更为棘手的存在。
薛狂站在另一根石柱上,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从容,面对杀死过自己一次的人。这没有办法,尽管有着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并且也自信可以将对方斩杀,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不会因此而改变这个蝼蚁似的孱弱之辈,曾经把他斩于剑下,让他不得不向一个女人卑微地乞求。这个耻辱,势必要以对方的血来洗刷。
形势尽在掌控之中,他的心神安定下来,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语气轻松的就好像在跟朋友打招呼。尽管先前已经见过好几次面。
但是不等燕离回应,他就接着道:“魔界比天上京凶险多了,不随身带一个燕朝阳吗?”他的笑容慢慢地显出讽刺的意味。天上京一役,他闭关静坐了半个多月来反思,坦然在内心承认了三个败因:
第一,他太看轻燕朝阳,料不到对方的绝地反击,竟是如此可怕,让他即将成就的神境功亏一篑。
第二,亲手杀死了帮手天蚕,如果说第一条是根本原因,那么第二条就是自找,是一个极其愚蠢的行为。天蚕任何时候都能杀,没必要非选在那个时候。
第三,太看轻了燕离……的剑。
燕离伸手握住离崖,手臂一震,沉闷的剑吟声即从鞘内传出。他也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朝阳若是在此,你根本不敢单独面对我。你瞧,我给了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难道不应该感恩吗?”
薛狂一下子无名火起,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瞳孔里充斥着灰暗的冷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我希望你在地牢里哀嚎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般充满自信。”早早凝聚的气域轰然显出形状,巨大的荒齿天兽几近于实质化,无声咆哮着,向燕离挥出了其中一口钢刀。
燕离表面轻松,心中却分外沉重,时间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那样缓慢,每一点一滴的流逝,都像刀子割肉一样难熬。从荒齿天兽的变化来看,薛狂的修为并没有因为死过一次之后而减弱多少,不如说反而精进了许多,离真正的神境已经不远。
不过,他的第三次灌顶已经完成,承受力也大大增加,应该优先冒险试探一下对方的强弱,再以此制定拖延时间的方案。
打定了主意,他不闪不避,以离崖横挡过去。
忽然,心神猛地被什么揪紧,他凝神一看,从天而降的钢刀,不知何时变成了钢爪,泛着幽暗的光泽,其锋利直逼魂魄。
他立刻改变了强挡的主意,以尽全部的力气向后倒纵,钢爪贴着他的脸颊划下去,虽未触及,却被劲风割裂开几道血口。
因为是用尽了全力,速度不亚于被巨力打飞,看起来就好像是被钢爪拍飞出去,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余暇去思考落点之类的问题,轰然撞在后一根石柱上,深深地嵌入其中。
耳鸣胸痛气闷……许多不适感接踵而至,不由自主地低咳起来。勉强扫开眼前的遮蔽视线的尘粉,想要看看薛狂有没有追击过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高耸入云的数人合抱粗细的通天石柱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