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思考片刻,将之放到一边。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
此刻已经没有人再送匣子进来,阅完最后一个,朱融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不禁感慨着岁月催人老,修行者也不能超脱其上。
书案旁的柜台上,几乎也已经摆满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格子。
这个格子按照上面的编号,应该是此次论述的第五名。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名次。
朱融的目光落到那个散发着乳白色华光的匣子,微微闪烁一下,抬手将编号为十的匣子取出,放到了第五位,然后将乳白色华光的匣子,放到了第十位。
“来人!”
……
午时。
燕离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多亏了百灵丹,不然他此刻定会吃尽苦头。把欠连海长今的债还清之后,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可以挥霍,所以请的都是劣酒,劣酒喝多了没感觉,但第二天肯定会遭到惩罚。
整个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痛得他半天没能缓过来。
门突然被推开,姬玄云捂着脑袋气恼地叫道:“臭猪头,你给我喝的是什么酒啊,小王快难受死了!”
燕离失神了一阵,然后没好气地道:“有酒喝你还嫌弃,下次你请!”
俩人互相埋怨一阵,一起来到外间。
陆汗青端了两碗醒酒茶过来,本就黑黑的脸更黑了,“您二位好兴致啊,这个当头还跑去喝酒,还要本将军给你们煮茶。”
“你这个大老粗懂个屁。”袁复论走进来笑骂着道,“这叫年轻人的格调,不喝酒怎么显出年少轻狂的本色来。”
陆汗青闷闷地说:“我不懂,你懂,不懂的人要去睡大觉。”说完闷闷地走了。
“他怎么了?”姬玄云喝下一口茶,气色稍复,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被他京城的老相好给甩了。”袁复论耸了耸肩,“据说跟他青梅竹马,没想到已经嫁做人妇,真是可怜。”
“这个年纪还不嫁?那才叫可怜。”姬玄云说完盯住袁复论道,“怎么样,结果出来没有?”
“您这是关心则乱啊。”袁复论瞥了一眼燕离,“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现在前十名的卷子应该在皇宫里,由圣皇复阅,最少要到黄昏才会放榜。”
“那我再去睡一觉。”姬玄云打了个呵欠,晃晃悠悠地走了。
燕离入定片刻,重新睁开眼睛时,已将大半酒气驱出体内,然后告别了袁复论,信步来到大街上。
心里想着事情,不觉走到一个巷道,看来有些眼熟,便信步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走入一个宅院,入到里屋,入目仍是熟悉的景象。
沈万舟躺在一堆瓶瓶罐罐之中鼾声大作。
正想着要不要吵醒他时,忽觉左手边有异,扭头一瞧,只见沈万舟面无表情地盯住他,“你是谁?”
他再一瞧地板,却哪还有沈万舟的影子。
这已是第二回了,他全然没有感应到丁点的真气波动,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在他的左手边一样。
“燕离。”他只好道。
“坐。”沈万舟随便收拾了一下,自顾自地坐了下去,全然没有了第一次的热情。
难道是信的内容让他很失望?
燕离心中暗暗猜测,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道:“沈捕头不用当值?”
“被赶出来了。”沈万舟道。
“是因为我吗?”燕离一怔。
沈万舟摇了摇头,道:“他们怀疑我是剑庭的棋子。”
“那沈……”燕离一时想不到称呼对方什么比较好,叫沈捕头显然不行,叫沈前辈的话,好像他跟余秋雨又是同辈分的。
思来想去,他索性道:“沈师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沈万舟并没有在意他的称呼,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