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只有死,这是毋庸置疑的生存法则。
“你看到了吧,只要你活着,就有人为你痛苦。”张大山淡淡道,“他们最后的结局,都不得不以死求解脱,这是你赐给他们的下场。你活着有什么作用呢,对谁有贡献吗?并没有,还是让我帮你解脱吧。”
燕离把燕无双的尸体抬到了墙角,然后脱下外衣盖在尸体上。
“你如果想要我死的痛苦些,只要施展出你的本事就够了。说那么多废话,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恶心。”
“小子,你再一次激怒了我,”张大山满面怒容,黑发如被狂风拽得猎猎作响,“我会把你的嘴缝上,把你的头挂在书院后山的顶端!”说罢拔剑出鞘。
但见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间凝固在虚空,天地诡异的寂静了一瞬,下一刻,以张大山为中心点,数十丈内的雪花被无形的气机推动,逆转而上。
大地似乎在震颤,他的怒火,仿佛化为了岩浆在咆哮,热浪滚滚而出,逼得燕离通体刺痛,目不能视物,连连退了数丈才稍微好受一些。
然而那些只是张大山的怒火的余波,仅仅是这余波,已然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与其对决,难道是个天方夜谭?
要把这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燕离才有结束这一切的资格,否则他会死在这里,身后之事,那些美好的丑恶的,不多也不少的爱恨和情仇,再也与他无关。
他这辈子不长,十九年而已,可像今天这样的阵仗,实在一点也不陌生。
在怒火翻滔之下,又生狂澜,卷起千层巨浪,抖出一片黄豆大小的水珠溅射出来,向燕离激射而去。
这水花来势之迅猛离奇,根本让人始料未及。
燕离猛然向后一仰,背部几乎着地,一滴水珠贴着他的鼻尖掠过,“嗤”的一声闷响,深深地没入他身后的青石板地。
这一下便让燕离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击中脑袋,必然是穿颅而过的结果。
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张大山的可怕,他成名已有数十年,一身绝技无不磨练到了巅峰状态,举手投足都是让人无法抵挡的杀招;更何况他深恨燕离,如果不是燕离插手,曲尤锋就不会死。
他一生未娶,没有子嗣,曲尤锋是他惟一的传承,也是他惟一的心灵寄托。
而那还只是一滴。
燕离根本来不及思考,双手后仰的同时,向地上一撑,整个人便如蚱蜢似的向后一弹,“噗噗噗”的闷响接踵而至,倘若慢上一个眨眼,现在他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他人在半空,取出离崖,倏然前刺。
剑尖刺中最后一滴,只觉握剑的手剧烈一颤,附于剑上的元气如被鲸吞,直接抵消于无形。
“你太弱了。”张大山打从骨子里瞧不起燕离,“我只不过很久没有动手,运运功而已。可别死的太快,免得让复仇之人缺少快感,那么你的死简直一无是处!”
“你错了。”燕离落回地面。
“哪里错了?”张大山道。
燕离道:“哪里都错了。”
“说说看。”张大山道。
“我很强。”燕离道。
“这真是个笑话。”张大山嗤笑道。
燕离道:“我能杀你。”
“凭什么?”张大山道。
燕离道:“如果我输了,就无法前进,我不会输,所以你会死。”
张大山微嘲道:“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我不会可怜你的。”
燕离道:“复仇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张大山道:“讨饶也没用。”
“你会死于自大。”燕离道。
“那你试试!”张大山冷笑一声,手腕一抖,便抖出铺天盖地的水珠,每一滴都比之前的更加强大,更具穿透力,并且都发出凄厉的破空音。
燕离握紧离崖,一面后退,一面挥剑,每击碎一滴,他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