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沈流云眼中的他原本应该是怎么样的,他眼中的沈流云原本也应该是怎么样的,稍有变化,就让人措不及防。
“就算没有人会用魄力,也不能断定这就是荒族的行为。”燕离据理力争,“再说荒族现在是仓央做主,她的诚意,您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她的诚意?”沈流云讥讽道,“是啊,我们走后,你跟她在她的王宫里做的事,就是所谓的诚意吧!”
“我跟她做了什么事?”燕离脸色一白。
姬纸鸢眸光微冷,看了他一眼。
沈流云冷笑一声,道:“你跟她做了什么事,还需要明说?你这么替荒族着想,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燕离身上,有冷漠鄙夷不屑厌弃仇恨,可是都比不上沈流云。她的一言一句,字字都像利箭,一箭刺得比一箭深,几乎要将他的心脏钉入无尽的深渊。
燕离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让他几乎无法站稳,退了几步,靠在柱子上,那双又黑又深又亮的眼睛,第一次神采全无,低声道:“没想到我在您心目中如此不堪。”
沈流云心中一痛,咬了咬贝齿,不愿跟他对视,转向姬纸鸢道:“请陛下出兵!”
姬纸鸢还在思考,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张之洞身后的将领突然齐齐跪倒在地,群情激奋道:“请陛下出兵,踏平荒族,还怀璧大人一个公道!”
姬纸鸢想了想,望向张之洞,道:“张卿怎么说?”
张之洞苦笑一声,道:“老臣但凭陛下做主。”
姬纸鸢又转向燕离,道:“你还是坚持荒族是无辜的?”
燕离淡淡道:“我从没有说过荒族无辜。”
戴少宝冷笑道:“笑话,大伙方才听得分明,难道我们耳朵都有问题?”
“岂非就是心虚了?”一个将领道。
“现在改口真是笑死人。”别一个将领道。
燕离冷冷地扫眼过去,一字一字地说道:“要么闭嘴,要么死!”强烈的杀机,伴随着泼天的恶意压了过去。
那一面至少站了十个重要将领,全都是张之洞麾下将军一流,可此刻他们身上的血杀之气加起来,都抵不过这汹涌如潮的恶意,每个人都只觉手足冰凉,仿佛脖子上悬了一把剑,随时都会割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毫不怀疑戴少宝再敢多说一句,燕离必然会动手杀人。
一时间,十个将军的气势,都被燕离一个人压制,有些张嘴欲言,却觉如鲠在喉,怎么也吐不出什么有力量的话语。
“够了。”姬纸鸢身形微一动,燕离的势气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她凝视着燕离,“朕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替荒族辩解,还是真像沈教习所言,仓央给了你什么好处。”
说的很委婉,燕离只觉得万分刺耳,他微嘲道:“我只想提醒你们,刺客既然连修罗榜排名第五的高手都能轻易杀死,不知在场的谁能挡下,你们尽管发兵好了,我看到时候要死几个将军。”
姬纸鸢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她想让燕离说出来,此刻目的达到,便道:“燕离听命。”
燕离不情不愿地行了个一礼。
姬纸鸢道:“朕给你两天时间,若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此事跟荒族无关,立刻出兵。——走。”语罢转身就走。
她既然下了令,谁也不敢留下来,连海长今投过来一个歉疚的眼神,跟着离去了。
燕离素来独来独往,书院无论教习还是学生跟他的关系都不很融洽,也就只有连海长今当他是朋友。
沈流云望向燕离。
燕离正望过去,四目相对,他看到了一丝歉疚,这让他的心情好受了一点。不过,沈流云还是走了。
张之洞等人,自然也不敢忤逆,跟着离开了小院。
最后独独剩下李如龙,看到燕离在看他,他咧嘴一笑:“恩公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