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已用心教导,但终归教导的不成体统,若是有什么冒犯仙人的地方,还请仙人莫要责怪。”说着,曲萦竹就将窗关了。曲萦竹关窗之前,街上已起了人声,人们似乎已经开始起身活动了。
曲萦竹回身就见花亦侬正在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不解,曲萦竹莞尔一笑,问“仙人是不是觉得我不像给人做过母亲的?”
花亦侬点头,再次抬手行礼,说“姑娘确实不像。”曲萦竹再次淡淡笑着,起身出了房间,徒留花亦侬一人在房内歇息。
曲萦竹出了房间,将门掩了,花亦侬才稍微放松下来,将衣裳放在窗边座椅上,细细打量这屋内装饰。只见屋内极是简单,简单的床褥,床单的座椅,简单的梳妆,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木梳,只有一枚木头发簪。
花亦侬将衣裳换了,刚刚换完,门被敲响,花亦侬就去开了门,曲萦竹端着一些吃食、酒肴进来。曲萦竹见他换了衣裳,嘴角又泛起笑意,说着“倒是合身。”曲萦竹笑得温婉,花亦侬心里又吊了起来。
曲萦竹将东西放下,说“仙人大可放心在屋里待着,等日头升起,楼下即使吵闹,也是正经生意往来,无需理会,安心等着晚间我送仙人出村。”
花亦侬连忙否决,说“不用了,姑娘将东西备好,我独自带走即可。”曲萦竹再次满脸笑意,笑盈盈地问“千不还要的,可不止一瓶两瓶,仙人如何拿走?”说完,曲萦竹又看了看花亦侬,问“您应该跟您那两位弟弟一样,下了山就没有术法了吧?”
“姑娘认识他们?”
曲萦竹微微欠身,点了点头,说“幻化村大当家的娶了那么两位貌美夫人,谁又不认得呢?”此话一出,花亦侬脸上怒气再起,曲萦竹就用袖子遮了口鼻,轻笑起来。
曲萦竹说“仙人莫要恼怒,那两位夫人也时时挂念兄长,日日盼着您来呢。”花亦侬不明这是何意,曲萦竹又说“您那胞弟,现在是大当家的府上最掌权的夫人,得力能干,从我这买了不少好酒。”
“他们还能行动自由?”
花亦侬这话问得蹊跷,曲萦竹脸上就有了俏皮,随后又是笑着说“仙人这是何种表情,大当家的是明媒正娶,又不是圈禁不能外出,您那弟弟当然是行动自如。”花亦侬心中生恨,想着能行动自如怎么不知道回禺山回家去呢。
曲萦竹见他脸上似有不悦,又轻轻笑着,说“仙人还是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我也该准备着开店做生意了。”说完,曲萦竹拿了他换下了的湿衣又出了房门,将门掩了。
花亦侬自是吃不下睡不着,辗转反侧,房中踱步,连那地板都发出吱呀声响,再听街上熙熙攘攘,倒好似平常市集般热闹。花亦侬轻轻将窗户打开一角,窥了一窥街上景象,人来人往,和气宁静,谁又能想得到这里竟是藏污纳垢之地呢。一想到这幻化村的由来,花亦侬心中又不禁寻思,这曲萦竹到底是犯了何罪才逃到此处,她这等容颜又是如何给千不还做养母的。
虽是思索着这些,但一整日里,花亦侬再也没见过曲萦竹,曲萦竹留他一人在屋内,再也没有归来,楼下确实时不时的就会传来迎来送往的声音,但声音里没有一个是曲萦竹的。在那连续不断的应酬声中偶尔传来一两声喷嚏,就听有人问“婆婆你怎么了?”苍老的声音起了,回着“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日竟有点不大舒服。”
婆婆……花亦侬想要开门查看,又恐真的引了众人注意,给曲萦竹惹来麻烦,人在屋内按捺心性,等了又等。花亦侬想,这婆婆莫不会就是廊芜口中的婆婆?赤陵口中似乎也出现过这么一个婆婆,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千不还问廊芜在幻化村可否认识一人,廊芜说有位婆婆,千不还竟笑得前仰后合,他是不是在笑廊芜认人不清?是廊芜搞错了,还是曲萦竹就是那位婆婆?如果曲萦竹是那位婆婆,可她身形、样貌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位婆婆,难怪她也不是寻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