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侬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只鹦鹉,但怎么都没想到这还是只有府邸的鹦鹉,府邸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廊芜将花亦侬领至门前时,花亦侬满脸疑惑,这是只鹦鹉的所在?廊芜扭了扭脸,说“阿爹怎么竟是瞧不起人,念念脾气可是不好,阿爹休要露出质疑。”听他说完,花亦侬想,这人间,哦,不,这幻化村外的动物都还挺有个性。
花亦侬抬手想要敲门,廊芜又来阻止,然后说“念念家大,但是无人打理,我们跳墙进去即可。”花亦侬“啊这……”半天,觉得这大白天的翻墙而入,定是被人当做贼人,廊芜不明,说了句“变化身形,我一只猫咪翻墙,有什么不妥?”花亦侬看着她不说话,半晌,廊芜领悟,哦了一声,说“也是,阿爹现在毫无用处。”花亦侬嘴里嗐了一声,觉得自己生平竟被一个猫咪小瞧了。
廊芜显出真身,一跃而起,跳上墙垣,翻墙而入,花亦侬看她身姿矫健,显然已不是奶猫该有的力量,又觉得这应该就是镇魂铃压制所致,廊芜本身也已存在百年,理应成年。
花亦侬正在思索,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一条缝来,廊芜伸出头,朝他看了两眼,花亦侬便趁着那条缝隙,窜入门内。
进入门内,别有洞天,外面熙熙攘攘,门内竟阴森诡异起来,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此时也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花亦侬警觉,问廊芜这到底是谁的居所,廊芜不明,依然说了句“念念啊,一只鹦鹉精。”
话音刚落,萧音骤起,凄凉惨绝,院中也刮起了风,花亦侬觉得按照常理,这应该是亡灵所在,而且应是冤魂,然而廊芜却似没发觉一般,竟然蹦蹦跳跳起来。
廊芜一边朝里走着,一边喊着“念念,念念,我带阿爹来看你了。”萧音暂停,风停叶落,随即屋内竟传来声音,那声音尖而聒噪,在话音中还夹杂着翅膀的挥动声。
“痴人说梦的小猫,被人抛弃的小猫,没人要的小猫……”
廊芜将缠着丝绸的双手叉进腰间,哼了一声说“哼,死念念,我现在不是没人要的小猫,不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我是有名字的小猫,我叫廊芜,是有阿爹的小猫,是有人疼的小猫!”说着廊芜还朝花亦侬勾了勾手指,花亦侬像所有给孩子加油助威的大人一般,哗得就把手中的吃食放在了地上。
廊芜继续叉着腰说“看到了吧?这都是阿爹买给我的,我阿爹可疼我了,可有钱啊!”“没钱。”花亦侬低声在廊芜耳边提醒了一句,廊芜那带有奶猫腔调的声音里发出质疑,嗯了一声,随后小声说“不管,我就要比过他!”花亦侬心想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动物界的好朋友攀比心也这么重吗?
廊芜说完,阴森诡谲的屋内突然掌了灯,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男子飘了出来,花亦侬眼睛一大一小,睁圆了想,廊芜啊,你确定他会束发?他怎么不给自己先捯饬捯饬啊。
叫念念的男人往旁边撩了撩盖住眼睛的头发,围着花亦侬跟廊芜转了两圈,然后问“他真的是你阿爹?”廊芜极是嚣张地点了点头,念念停留在花亦侬身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说“你阿爹竟是个人?”
“不是人!”
“你阿爹不是人?”
花亦侬心想,你们两个说话就好好说话,咋骂人呢!
只听廊芜又是哼了一声,说“臭念念,我阿爹就是那位禺山上下来的神仙。”花亦侬脑中一黑,暗叫一声,想着,得,他这身份不用隐藏,廊芜就能给他声张得全村都知道。
听说眼前的就是禺山上下来的那位神仙,念念又是撩了一下散着的黑色长发,瞅了又瞅,说“除了长得貌美,跟人毫无两样啊。”哦,也有不同,人家人好歹还梳个发,注意下仪表仪容,可他,披头散发,甚至毛发枯燥。
廊芜收起叉着腰的手,脸上露出讨好,说“念念,我带了这么多好东西给你,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