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份记录,不就是告诉她,以她现在的处境,单枪匹马很难找出真相,除非依靠江家。
而依靠江家,就只能顺从江母的安排,给江少勉生孩子。
她不留痕迹抽出手,“江夫人,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觉得最好先问下江少,如果他同意了,您再来问我,毕竟,生孩子这事,男人更占主动,你们说是不?”
她直接将起球踢给了江少勉那里。
江母无话可说,长长叹了口气。
从江母那里离开回到住处,凤微微心中难受的厉害。
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抱着刚出生的安安,浑身是血逃离那个私人诊所。
眼看着快到医院,本来就已经快在血崩边缘的她,在接到母亲医院电话,通知她,她母亲因为没有熬过排异反应死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犹如被置身冰窖,全身血液往下流,当场血崩。
现在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雨特别大,身下流出的血,混合着雨水,蜿蜒成一条红色小河。
怀中安安哭泣的声音越来越细弱,可是,她全身上下抽不出一丝的力气,再往前跨一步。
整个人,抱着安安直接晕倒在马路边。
不远处的医院,灯火通明,而她眼前的夜色越来越黑,在陷入黑暗前,她看到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过来。
来帝都看病的江少勉救下她。
后来听江少勉说,那晚她的情况十分凶险,大出血,再加上是稀有血型,整个帝都的血库没有她能用的血。
得亏是他救她,否则,那晚她就真的死翘翘了。
想到这里,凤微微心中又痛又堵塞的厉害。
夺子之仇,让她强行生产,险些丧命之恨,她痛恨严家,痛恨严如歌。
可是,母亲的死,她该恨谁?
如果五年前,她不去那个酒店,没有误上傅薄夜的床,母亲也不会因为她的彻夜不归,深夜出门找她,也就不会出车祸。
所以,她最该恨的是她自己,不是吗?
凤微微抬手抹了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脸,自嘲地笑了笑。
“最该死的人是我!”
她喃喃自语,起身翻出之前田晓蕊放在她这里的一瓶红酒。
几杯酒下肚,不胜酒力的她,脑子已经混沌一片,眼前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这时,手机亮了下,有消息进来。
她拿起手机,点进去,眼前重影的厉害,愣是没看清屏幕上的字。
不过,看备注,她有点笃定,发消息过来这人,绝对不是她熟悉的朋友。
最后,她恼火了,直接发了一段语音过去,“你谁啊,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仙女不识凡间字!”
声音带着醉意,给她本就清亮的嗓音,添了几分媚憨。
听着,有点勾人!
对方简洁回复了一个‘好’字。
凤微微不当回事,手机丢在一边,又开始醉生梦死,把这段插曲抛之脑后。
天色渐暗。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啊?
知道她住处的人并不多,她踉跄从地上起身,去开门。
一具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凤微微抬起酡红小脸,昂头一看,酒嗝带着红酒的香气,控制不住从喉咙间逸出,“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