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种种历历在目，面对沈星辰的质问，李翔君沉默了。
的确，当初他也曾疑惑过，若沈星辰真有心置他于死地，凭他只是一缕残魂，根本就不可能与之对抗。
虽然心头有疑，可却不敢全然确定。
“那你说，当初为何要发起之战，你若想当这六界之主，没人可以阻拦你，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灭了诸神不说，还将女娲一族残杀殆尽，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擎天！”
当初，无论他如何发问，他总缄默不言，其实，凭他们的交情，只要他开口，他就一定会相信。
但为何他要将他往外推，自始至终都不告诉他真相。
沈星辰目光阴沉，望了一眼这漫天的星辰法阵，忽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我若说这一切不是我引起的呢，你会信吗？”
“你说什么？！”
昊辰以为沈星辰会解释他引战的原因，可他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他惊得倒退两步，久久都未曾回过神来。
“擎天，你为何敢做不敢当，现在，诸神陨落，你若真的重修神体，必将是这世间最强，你为何还不敢说实话！”
他愤怒的靠近他，那一缕残魂幻明幻灭，若他再激动一些，很可能就此灰飞烟灭。
“你冷静点，我这才说一句，你都不相信了，你又让我如何跟你说，即便是你，也未必能够理解我当初所做的，只是，我真没想到女娲一族也会……”
沈星辰垂下眼帘，记忆中那笑靥如花的女子一直支撑着他，他从未想过真的会失去他。
可如今，他寻遍六界四海，完全找不见他的踪影。
“你现在才问这个，未免太迟了些，当年，诸神将你诛杀后，其实还留了一手，我可以告诉你，他并没有死。”
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痛色，他突然觉得很痛快。
向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擎天，也会有这番无奈之时。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他在哪儿？”
他急切的上前，抓住了他的双肩。
他却笑而不答，身子渐渐化作流光，身子又渐渐化形。
擎天想冲过去，可他却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呢，你可是要杀了他的族人，斩尽这世间诸神，你以为经过此事后，他还会原谅你，错了就是错了！”
今天颓废的站在那里，双手垂落，不知如何是好。
是啊！他的确犯了个错，当年的那场战疫，他本想逼迫他们，即便真的创出了灭世大阵，也并非是想置他们于死地，他只是想要挽回这一切罢了。
可究竟逃不过这天命，他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他终究是败了，即便留有一缕残魂，可待时机随时恢复，可于他而言，失去了最亲的人，他就如一个断线的傀儡，再无任何生机，只是苟存于这世间罢了。
“昊辰，你若是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世间，我总会找到他的，他与我生命中的缘分，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绝不会断！”
他坚定的抬起头来，看向了他，嘴角浮起一抹浅笑。
远处的昊辰皱了皱眉，忽然咒骂，“你还跟从前一样自高自大，那我就看看，你是否真能找到他，即便找到又能如何，他对你早已没有从前的情谊，只有恨意。”
“没关系，只要他还存在于这时间，哪怕让我即刻灰飞烟灭，我也心甘情愿。”
他的残魂愈发虚弱，尤其是在这星辰法阵之下，他更是受到了一股强悍的压迫。
他若继续与之抗争，随时都可能会魂飞魄散。
沈星辰也察觉到了，他是感觉心口一阵闷疼，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擎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你真有苦衷，不如找着了人，你再解释，现在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