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赶紧给然然使了个眼色,儿子,该你上了!
小孩哒哒哒跑过去,扶着薛婶的膝盖,又撒娇又耍赖,又认真又乖巧,没几句就把薛婶哄的不哭了,看的砚灵兮叹为观止。
薛婶擦了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都半只脚入土的人了,在小辈面前哭哭啼啼的,是在有些丢脸。
砚灵兮故意说:“没事,我不笑话薛婶,我善良嘛。”
薛婶破涕为笑,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事就过去了,薛婶的心结也解了。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家里人都换上了棉服。
砚灵兮挑了个阳光明媚,不太冷的日子去长安街摆摊。
一到冬天,她来摆摊的次数就呈直线下降,因为真的太冷了。
幸好现在科技发达,有空调有暖气,有电热毯有暖手炉,砚灵兮待在家里,是只用穿一件薄毛衣就行的,要是温度再高一点,穿短袖也不是不可以。
屋里那么暖和,谁要出来摆摊。
这回没带小朋友,因为要上学。
第一位客人让人有些惊讶,是个瘦不溜秋的小男孩,麻杆一样,一看就营养不良。
左手放在口袋里握着紧紧的,里头是他攒的钱,右手倒是拿出来了,却也是紧张局促地不知道往哪放好。而他身上穿着的这件棉服,不是羽绒服就算了,里头的棉花都成一块一块的了,有些发硬,以至于有些地方就是薄薄一层单衣,幸好里头还穿了毛衣。
砚灵兮看完,便问道:“你想算什么?”
男孩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瞥了一眼砚灵兮,又垂下去,小声地说:“我想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我以后会不会走运......”
其实他想问的是自己能不能摆脱原生家庭,可他胆子小,又或者说怕得到不好的回复,不敢问的太直白。
“八字有没?”砚灵兮问。
男孩懵了一下,喏喏问道:“只有出生年月日,可以吗?”
砚灵兮点点头,说可以。
把年月日换成八字,这男孩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就都一目了然了。
也是惨,父母都不做人,父亲酗酒,母亲打麻将,感情破裂后又组建了新的家庭,都拿他当拖油瓶。
抚养孩子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就上半年在这家,下半年在那家。
但在谁家都没差,因为都没人待见他,吃饭都不敢多吃会被骂,会被打,家里的活全都是他干,一件衣服穿了好几年,破了就缝缝补补继续穿,到头来还要被说“不懂事”“脑子锈”“看见你就气不打一出来”。
能忍,可精神上的折磨是巨大的,他太压抑了,有时候真觉得前路渺茫,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后来他朋友就劝他来算一卦,说这个砚大师可灵可灵了。
男孩无所谓,但不忍朋友担心,就存了些钱来了。
把八字给砚灵兮之后,他还窘迫地问:“我刚刚忘了问了,请问算一卦要多少钱啊......”
他怕自己付不起。
心里也有点后悔,早知道不如做个样子,留下的钱还能加个餐,不至于到了晚上饿的睡不着——因为他就算饿,也不好去厨房翻东西,第二天被发现会被骂。
砚灵兮抬眸看了他一眼。
男孩立刻把眼低了下去,眼珠子左右转动,紧张不安。
“两块钱。”砚灵兮开口道。
男孩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惊讶,这么便宜的吗?才两块钱......那他还能剩下好多钱啊。
他攒了足足五十块,付两块还能剩下四十八块,等会儿买两个馒头吃!
砚灵兮说:“你少时坎坷,多受磋磨,不过不要怕,好好念书,你是个刻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