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十三年未见了!分别时,他还只是个三岁的幼童!”
说到最后,谢正恩竟然哽咽起来。
“您,您是小个子舅舅?”
陆庭竹瞪着一双大大的凤眼,声音同样变了调。
“庭竹,你还记得我?”
谢正恩双手按在陆庭竹肩上,红着眼眶问。
陆庭竹思忖道:“如果我没记错,我娘下葬的那天,抱着我摔倒了好几次的,就是您吧!”
“是!就是我!那时我才十三岁,身体又瘦,个子又小。要不是你同样很瘦小,我根本就抱不动你!”
谢正恩回想着十三年前的情形,哽咽道。
“舅舅!”
陆庭竹扑通一声跪下去,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
“起来!庭竹,快起来!”
谢正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少年,一把就将陆庭竹拉了起来。一边不停地叫着“庭竹”,一边不断地拍着他的肩膀。
陆庭竹同样红着眼眶,哑着嗓子不停地叫“舅舅”。
窦包儿和窦文长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片刻后,窦文长站起来,叹道:“正恩,庭竹,你们舅甥难得相认。好好聊一阵吧!我们去外面走走!”
“先生,多谢您了!”
谢正恩揉一把眼睛,哽咽道。
窦文长拍拍他的肩膀,带着窦包儿、兰心和顺喜,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窦包儿关上房门,将空间留给新相认的舅甥俩。
她随着窦文长走出一段距离,低声问:“爹,师兄真是庭竹的舅舅?”
“以正恩的为人,自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窦文长思忖道。
“爹说得是,”窦包儿附和道,“不过,这也太神奇了吧?”
窦文长点点头:“确实出人意料!
“之前,我找正恩帮忙弹劾陆尚书。一则,他是佥都御史,弹劾官员是他职责所在。二则,我听说,谢家同陆家不和。
“如今看来,这不和的原因,恐怕就是庭竹和他的母亲了!”
听了这话,窦包儿蹙起了眉头。
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她不解地问:“爹,看谢大人刚才的反应,他对庭竹是有感情的。
“那么,这些年来,谢家为何对庭竹不闻不问?”
沉默半晌,窦文长轻叹一声:“谢家不过小小的商贾之家,如何同六部尚书之首抗衡?
“若非出了个谢正恩,谢家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何谈庇佑外甥?”
窦包儿有些明了的同时,又有些悲哀。
她突然就理解当时在五柳村时,村长李耀文讲的那段关于从商的话了。
同时,更加佩服起从商多年的李从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