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明明之前说他骗婚的事情时,窦举人都没这般气愤。如今他们父女相认,该是更加开心才是,怎的突然又这般恼怒了?
“爹,您怎么了?让陆三爷起来吧,这样跪着也不是个事儿!”
窦包儿同样十分不解,揉揉通红的眼睛,建议道。
窦文长立时变了脸色,急道:“芽芽,你不会还记着他吧?该不会舍不得让我罚他吧?”
“怎么会了,爹?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窦包儿解释道。
随即,她压低声音:“爹,咱们可是普通老百姓,这陆三好歹是个官。咱这般待他,要是传出去,咱们得吃亏!”
闻言,窦文长脸上重新带上笑。他拍拍窦包儿的肩膀,安慰道:“乖女儿不怕!爹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强权!
“此番,陆家如此作践你,爹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从他陆尚博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说完冷冷瞥一眼陆尚广,冷笑道:“麻烦你给陆尚书带个话,我窦文长可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你让他好好等着!”
村长神色复杂地看一眼李婶,起身拉起陆尚广,低声嘱咐道:“趁窦举人没想起来,赶紧遛!等会儿,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被推出厨房时,陆尚广仍是一头雾水。
他踉跄几步站稳,就听村长补充道:“莲儿可是窦文长的禁忌!你害窦丫头忘记了莲儿,他没活剐了你,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陆尚广不知道村长为何这般了解窦举人,也不明白村长为何可以直呼窦夫人的名讳,但他总算明白窦举人突然发难的原因了。
他回头,深深地望一眼窦包儿,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婶,快步离开了。
这地方,终是没人欢迎他了。
但所幸还有将来,只要大哥一日不写休书,窦文长这女儿,就一日同他们陆家断不了联系。
况且,这女子身边,还有个陆庭竹了。
这般想着,陆尚广回到客厅,快速收拾一番,拎着包袱出了大门。
这下,怕是只能离开五柳村了。
所幸今日才是腊月二十一,多备几匹好马,说不定年前就能赶回洛阳。但回到洛阳,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想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陆尚广就一阵头疼。
但不去陆家,他还能去哪里?他终归是陆家人啊!
千恨万恨,只恨生在了陆家!